我與陳嶼澈結婚後對他百般冷漠,言語侮辱,他都默不作聲。
終於在我合夥搞垮他公司後與他離婚,奔向愛人。
陳嶼澈卻選擇自殺。
他死後,我在國外意外發現一封遺囑。
上麵寫著遺囑唯一繼承者是我。
最終我死在自以為的愛人手中,死前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要我說當年陳嶼澈自殺,不就是你逼的?”
1
“黎清歌,我愛你和我找其他女人是兩碼事,不衝突。”
我愣住了。
眼前說出的周沉當初口口聲聲說此生最愛是我。
彼時的我頭發散亂,蓬頭垢麵,正承受著他慘無人道的家暴。
額前留下的鮮血滴落進眼眶,讓我隻能模糊看見一片血色。
身上的淤青讓我感到逐漸麻木,痛感徹底被麻痹。
滿腔怨恨在我心底洶湧迸發,眼眶倏然布滿紅血絲,急促的呼吸卻始終無法平緩情緒。
我的餘光瞥向桌上的匕首,趁其不備刺向周沉,卻被他輕鬆握住手腕。
周沉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
“可笑陳嶼澈那蠢貨居然還把遺產轉移到你名下,剛好能補上我公司的窟窿。”
我隻覺得渾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見的野獸撕咬著,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承受的疼痛。
原來陳嶼澈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我。
可偏偏被周沉藏起來私自挪用,讓我連最後的真相都不知道。
周沉趁我不備,匕首驀地轉動方向刺入我的心臟。
痛感倏然間蔓延全身讓我逐漸感到窒息。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我的身體逐漸無力,倒在地上。
周沉冷嗤一聲,居高臨下看著我,說出的話在我的耳畔如死神般循環縈繞。
“要我說當年陳嶼澈自殺,不就是你逼的?”
2
“黎小姐?黎小姐?”
空靈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熟悉的屋內擺設和麵孔。
竟然是陳嫂!
我的瞳孔倏然驟縮,心跳劇烈地跳動,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周遭環境。
忍不住回頭環顧著四周,可我卻沒有發現陳嶼澈的身影。
“陳嶼澈呢?”
陳嫂看我這種反應不免有些詫異。
她猶豫著指了指樓上:“陳總正在樓上......”
聞言我迅速起身朝著二樓的方向小跑著趕去,全然沒有聽見陳嫂在身後的呼喊。
“小姐!陳總正在洗澡呢!”
與此同時,我已經推開了陳嶼澈的屋門。
眼前的場景讓我瞬間愣住。
剛從浴室出來的陳嶼澈此刻下身隻裹了一條浴巾遮擋,完美體魄在燈光下完美地勾勒。
我的腳步倏然頓住,視線情不自禁落在他健碩胸膛,人魚線與腹肌交錯的線條格外撩人。
最終目光落在了陳嶼澈身上的疤痕。
我不禁蹙眉,眸中蘊含著心疼神色,心中愧疚情不自禁在胸膛翻湧。
那些疤痕如同鞭痕,烙印在我的心頭。
陳嶼澈這些傷究竟是從何而來?
3
“阿歌,你怎麼......”
對視的刹那那股熟悉的感覺瞬間縈繞心尖,我竟然忍不住酸了鼻尖。
當年我輕信周沉的甜言蜜語不斷與陳嶼澈作對。
結婚後我不斷貶低欺壓陳嶼澈,可他始終沒有對我發過脾氣。
但我終究還是沒有對他手軟。
與周沉合謀將陳嶼澈的公司掏空後,我毫不猶豫提出了離婚。
意外的是他沒有任何的挽留,就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但沒多久商界便傳開了陳嶼澈自殺的消息,成為大家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那之後我便跟隨周沉前往了國外,卻落得當初下場。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陳嶼澈跟隨我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傷疤。
他略有些倉皇地靠近我些許,卻又擔心我的抗拒,隔了些許距離停下。
緊接著,陳嶼澈便輕輕捂住了我的雙眸,遮擋住我的視線。
“阿歌,我身上的疤太醜了,別看。”
我愣住了,眼前這個男人與記憶中的那個沉默寡言的陳嶼澈重合。
陳嶼澈頭發上的水滴順著他精壯的肌肉線條滴落在地板上。
微小的水聲在此刻環境竟然增添幾分曖昧。
我輕輕地拉住陳嶼澈的手感受著掌心的溫度,摩挲著他的指尖致使對方感到陣陣癢意。
陳嶼澈眼皮一顫,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虛空中。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眼,抿了抿幹燥的嘴唇,用盡全力克製著心底湧起的燥熱。
我牽住他的手輕輕放下,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
陳嶼澈的眼眸裏隱隱夾雜著憂鬱,棱角分明的骨相,高挺的鼻梁再加之杏眼下那顆黑痣,明明是一副高嶺之花,看向我的目光卻極致溫柔。
“阿歌......”陳嶼澈沙啞著嗓音道:“我記得你從不願意踏進我房間的。”
4
陳嶼澈的話讓我有幾分慚愧。
前世我與他結婚後,當晚我就把陳嶼澈趕到了客房去睡,從不會和他行夫妻之事。
而現如今這件事情被擺到明麵上說出,我竟感到一絲尷尬。
我抿了抿嘴唇試圖找尋合適的言語回應,但喉嚨卻像被堵塞住般,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陳嶼澈苦澀的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我的回應。
他轉過身拿起衣櫃裏的毛巾擦拭著頭發,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頭倏然湧上難以言喻的心情。
陳嶼澈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仿佛承載著所有的憂傷和寂寞。
他的肩膀微微下沉,試圖讓自己維持平穩情緒。
就像是旅途中獨自一人,感到寂寥的旅者。
心臟驀地緊縮感到陣陣絞痛,讓我難以忍受。
望著陳嶼澈的背影,我的腳步不聽話似得緩緩往前挪動,終於我伸手從背後抱住了他。
陳嶼澈感受到我環住了他的腰,身軀倏然僵硬起來,不敢亂動。
“陳嶼澈,對不起......”
我輕聲說出這句久違的道歉,心中滿是愧疚。
陳嶼澈的身軀微微顫抖,隨後終於緩緩放鬆卻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察覺到他的不對,我瞬間明白了他此刻的狀況。
完了,人被我撩出感覺了。
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陳嶼澈?”
像是被發現什麼不堪的事情,陳嶼澈剛放鬆的身體又瞬間變得緊繃。
他握住我的手鬆開轉身看向我,原本平淡的眸色染上慌張,交握的手因為過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節,我甚至能清楚感覺到陳嶼澈的顫抖。
陳嶼澈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他低頭避開我的目光,語氣帶著些許哀求。
“阿歌......對不起,你別嫌我惡心。”
5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我仿佛聽清內心破碎的聲音。
我眼眶終於忍不住泛紅,頓時明白了陳嶼澈心中的自卑和恐懼。
當初與陳嶼澈結婚後簡單的觸碰,我都會迅速抽身用極其嫌惡的目光刺傷他。
久而久之,陳嶼澈便不再與我靠近。
我們的婚姻也早已是名存實亡。
看著陳嶼澈小心翼翼的的模樣我輕輕捧起他的臉頰,指腹輕輕觸碰著他的眼角。
“不會,我不會覺得你惡心。”
我輕聲安撫著他的情緒,陳嶼澈的迷茫空洞的目光終於漸漸聚焦看向我。
“你不嫌我惡心?”
他疑惑地蹙眉,掌心試探性的順著我的胳膊輕輕握住我的手腕。
見我真的沒有拒絕,他才敢覆蓋我的手背輕扣,帶動著撫摸他的臉龐。
像是激發了什麼開關,陳嶼澈將手臂搭在我的腰際。
他將身子探過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能讓我感覺到對方炙熱的氣息繚繞在我的鼻息間。
我環過他脖頸再次縮短距離,陳嶼澈的眼眸瞬間放亮,傾身吻上我的唇瓣謹慎等待我的回應。
陳嶼澈的吻溫柔而深情,我熱情回吻,一路親吻跌入柔軟床鋪。
“做你想做的。”
6
次日。
我慵懶地睜開了眼睛,陳嶼澈挺拔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他輕輕地拿起那條灰色的領帶,熟練地在頸間繞了一個圈,還不忘細致地調整著長度。
看著那條略微熟悉的領帶,我的睡意倏然消失,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這領帶,正是我當初送給周沉的,他嫌棄成色質量不好拒絕,我便隨手給了陳嶼澈。
卻沒想到陳嶼澈竟然會把它視作寶貝。
是有多卑微啊陳嶼澈。
心底翻湧的心酸讓我忍不住皺緊眉頭。
“醒了?”
陳嶼澈察覺到我的目光回頭看向我,眸色滿是繾綣溫柔。
我垂眸便看見他昨晚被我咬破的嘴角,慵懶的撐起身子拉過他的手輕蹭臉頰。
他的眼眸沉了沉,默默地攥緊了我的手,俯身在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我去公司一趟,你繼續睡。”
我懶懶的點頭應下,下一秒卻又倏然反應過來,趕緊看了眼日曆。
果然是今天。
陳嶼澈與周沉的合作就是在今天進行。
周沉的計劃本就是借著這一次與陳嶼澈的合作,與我裏應外合準備掏空他的公司。
而前世我答應周沉的請求,最終害的陳嶼澈走投無路,選擇自殺。
想到這裏我感覺有萬根針紮入心疼伴疼痛,於是攥緊了陳嶼澈的手與其十指相扣。
“我陪你一起去。”
7
再次見到周沉的時候,前世那些不堪的回憶倏然湧上腦海。
被匕首刺破心臟的劇烈疼痛,灼熱的血液和窒息的感覺還曆曆在目。
我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周沉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迅速隱藏眸中的怨恨和恐懼。
“沒想到這次談合作,陳總還帶著夫人過來。”
周沉緩緩開口,方才還鎮定自若的陳嶼澈卻突然慌神。
他偏首安靜的看向我,眼裏卻充斥著緊張與擔憂。
我明白他的顧慮。
在我嫁給陳嶼澈之前,我和周沉談戀愛的消息在商圈傳的沸沸揚揚。
可在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們的好消息時,我卻轉頭嫁給了陳嶼澈。
我心裏清楚,當初陳嶼澈是拿公司合同做交易,逼著周沉與我分手。
但現在想想我才恍然大悟。
如果周沉真的愛我,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合同而輕易放棄我呢?
隻可惜我當年太愚蠢,居然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
我主動伸手握住陳嶼澈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眼底的那份不安於焦躁終於在我的安撫下緩和。
陳嶼澈反握住我的手緊緊相扣,難以抑製嘴角的笑意。
周沉看著我們在桌下悄悄的動作不禁皺眉,我索性大方承認將我們十指相扣的手舉起。
“借你吉言,我們就是這麼形影不離。”
話音剛落,周沉的臉色如同烏雲密布,下意識惡狠狠的瞪著陳嶼澈。
他目光中充斥憤怒和嫉妒,仿佛要將我們倆生吞活剝。
但很快他便迅速隱藏起來,又恢複成笑麵虎的模樣,讓人著實不寒而栗。
周沉牽強的扯出一絲假笑維持著體麵,可我早已看穿他偽裝下的陰戾與狠毒。
“那麼我們這次的合作......”
“合同我看過了。”
我打斷周沉的話。
“根據周總公司給出的條件,我和嶼澈一致認為另一家是更好的選擇。”
“所以抱歉,隻能期待下次的合作了。”
8
我拒絕了和周沉的合作,他果然坐不住了。
他匆匆從會議室走出來激動地拉住我的手腕,力度極大。
我疼的瑟縮,默默往陳嶼澈懷裏鑽了鑽。
陳嶼澈看到上前糾纏的周沉臉色倏然陰沉下來,立刻將我擋在身前。
周沉剛準備開口便被陳嶼澈發狠攥住胳膊,隨即就被猛地甩開了手,他後退幾步才站穩。
“周總,自重點,阿歌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