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約好過完七周年紀念日我們就走入人生下一個階段,可誰知他遲遲不肯求婚。
我準備好了一切提著蛋糕和禮物準備在他生日那天和他走向下一階段。
卻聽見他在包廂裏和兄弟們的對話。
“陸晚晚什麼都好,但我就是沒有想娶她的感覺。”
“你當年為了氣江婉玉出國而追了陸晚晚,我們都沒想到你們會在一起七年。”
原來,我隻是陳子期用來氣他的白月光的工具。
我的心跌落穀底,丟掉了花,平靜地轉身離開。
這一次,我沒有哭,而是直接給家裏打了通電話。
“你們之前的聯姻提議我接受了。”
爸爸在電話那頭十分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突然想通了?之前我和你媽媽怎麼說你都不願意,發生什麼事情了?”
兩個月前,我和陳子期過七周年紀念日的前一天和家裏專門打視頻說過這件事。
爸媽得知我們約好在七周年訂婚,連忙勸說我,說他們年紀漸漸大了,希望我能再考慮一下。
畢業之後是我親口答應陳子期要陪他一起留在江城的,我不能食言。
我甚至拒絕了爸媽為我安排好的一切,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
但是經過這一次,我的戀愛腦徹底清醒了,我徹徹底底想明白了,我要離開這裏。
我語氣堅定地回應,“這一次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要回家了。”
“好,我們來安排,給你一周的時間,我們在港城等你。”
電話掛斷前,我媽不放心地安慰道:“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你隨時喊我們,不要自己硬撐。”
電話掛斷後,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是啊,凡事盡力就好,我的背後有我爸媽助力。
而陳子期隻不過是拿著我的錢投資成功的一個普通男人的而已,當初爸媽說我們身份見識不匹配,我還不以為意。
現在我才明白,一起都隻不過是陳子期為我營造的一個夢境。
現在,我的夢該醒了。
“你知道嗎?你能想通,爸爸媽媽真的很開心。”
我和爸媽寒暄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爸媽關心的話語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我以為我們在一起七年,那些感情都是真實的。
就算搬家的時候我從陳子期的行李裏發現了他和江婉玉的合照我都沒有懷疑過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甚至從陳子期的微博關注裏發現了江婉玉的微博,她的頭像是和一個男人在江邊的背影,盡管我隱約覺得那男人的背影、身形和陳子期很相似,我都從未懷疑過他們的關係。
因為陳子期跟我坦白過他的家庭,他說他的爸爸因為出軌和他的媽媽分開了。
他說他從心底裏厭惡那樣的人,殊不知他自己也成為了那樣的人。
我對陳子期滿腔的信任化為了泡影。
直到他親口聽見他說出的那番話,我才意識到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備選。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江婉玉衝他勾勾手,陳子期就會不顧一切向她奔去。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我爸媽心中一直有女婿的人選,隻是我的眼裏一直隻有陳子期,所以我聽不進去任何勸說。
爸媽甚至跟我分析了利弊,他們還告訴我說陳子期和我走不到最後,他們能看出來陳子期看向我的眼神裏沒有那份沈清和愛。
之前的我是不信的,但是這一次我信了。
我回憶起第一次陪著陳子期參加同學聚會時他的班長酒過三巡上下打量著我對我說:“你和她長得確實有點像。”
我一直追著他的班長問我和誰像,他班長卻說酒喝多了對此閉口不提。
等陳子期酒醒後我詢問他我和誰長得像時,陳子期卻說是班長酒喝多了說的胡話。
陳子期一晚上都沒回來,十點的時候給我打過一通電話,詢問我為什麼不給他買蛋糕送禮物,他的語氣裏滿是質問。
“你是不是忙得忘記了我的生日?”
“你人在哪裏?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來?”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
之前的生日都是我和陳子期自己過得,但是今年他卻安排和兄弟們一起聚會。
直到現在我才理解,因為江婉玉回來了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嫌。
我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陳子期才回來。
他到家的時候,嘴裏還在哼著歌,和他在一起七年,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歡喜的模樣。
舊人回歸,美人在懷,豈有不開心的道理?
我睨見了陳子期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粉色印記,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已。
他看見我正坐在餐桌上吃飯,笑容瞬間暗了下去,語氣中帶著不悅:“陸晚晚你怎麼回事?我兩天沒回家,你都不給我發信息的嗎?”
“就真的不怕我跟別人跑了?”
我還記得最開始在一起時,陳子期有一天晚上消失,第二天我追著他問半天他幹什麼去了。
那是我們第一次爆發劇烈爭吵,我記得陳子期滿臉怒意地對著我說:“不要總是這麼小肚雞腸,我工作很忙,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些?”
如今我不關心他,他反而又覺得不習慣了。
我漫不經心地將碗裏的粥喝完,淡淡地“嗯”了一聲,“這兩天有點忙。”
陳子期半靠在門口愣了一下,眉頭蹙了蹙。
在一起這七年,陳子期隻要不回家,我都會給他打電話問他去了哪裏,他的電話和信息我一直都是秒接秒回,像今天這般毫不上心的態度,陳子期或許還是第一次見。
許是兩天沒有回家,心裏有鬼,即使他有些生氣,他還是強忍著怒意走到我的跟前,像獻寶似的從包裏掏出給我帶的禮物。
“這是出差給你的帶的禮物。”
“你之前總是說我不給你送禮物,以後可不許再說了。”
我睨了兩眼袋子裏的禮物,裏麵是驢家的首飾盒,但是有打開過的痕跡。
我想到了江婉玉更新的微博,寫著收到了一隻限量版的包,這首飾大概就是她所說的那條不喜歡的綠色皮手鏈配贈。
我打開後果然如此。
我麵色平靜地說了句“謝謝。”
陳子期見我毫無反應,一點欣喜都沒有,滿臉詫異地問我:“怎麼回事?你怎麼一點也不開心?”
我勉強從唇齒間擠出一抹微笑,“都謝謝你了,還需要多開心?”
“前天是我的生日,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呢?”
陳子期確實鮮少給我送禮物,各種各樣的節日,幾乎他都是以轉賬表示關心。
我確實說過他幾次,我說我並不缺這點錢,我希望他能更用心一些。
這次他的生日,對我而言意義非凡,禮物早在三個月前我就開始準備了。
隻不過現在已經躺在我的櫃子裏了。
我抬眸看著他一臉的期待,淡淡地說了句:“工作太忙,忘記了。”
“什麼?我的生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忘了?!”
陳子期的語氣頓時拔高了幾分,剛剛壓下去的憤怒再次燃燒起來。
“你天天就知道上班,說好的每年我的生日你都會用心準備,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忘了?!”
我麵色平靜地看著他發了一大通的火,我麵色平靜,一言不發。
明明是他說了那番話,是他夜不歸宿也不給我發信息,如今卻硬是找出由頭來指責我。
我平靜地等著他發泄完,才淡然開口。
“陳子期,你現在太不理智了,有什麼以後再說吧。”
“我現在還有事,請你離開。”
聽到我說完這句話,陳子期愣了一秒。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那時,我剛發現他和秘書夜裏私發信息,我硬是要他給我一個解釋。
可是麵對我的歇斯底裏,陳子期沒做任何解釋,反而麵露嫌棄直接起身離開。
徒留我一人在客廳裏流淚哭泣。
當我哀求他和我聊一聊時,他嚴詞拒絕。
“陸易,你現在情緒起伏太大,有點嚇壞我了,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
當初他發出的回旋鏢,如今正中他的眉心。
陳子期的臉上晃過失落,他可以明顯的察覺出我的不對勁。
但他不敢主動開口提及這兩天發生的事,因為他心虛,他隻能故意岔開話題:“做早班機回來好餓,你給我做碗雞湯餛飩麵好不好?”
以往陳子期的早飯都是我準備的,他不止一次誇讚過我的廚藝,說很喜歡我給他做的飯。
他不知道的是餛飩雖然是提前包好的,但雞湯卻要現熬。
每一次隻要他說一句想吃,我就會立馬出門去菜場買新鮮食材給他做,即使再麻煩也從不抱怨一句。
但今天,我連頭都不願意抬起來。
“冰箱裏有麵包,還有剩飯,餓了自己熱一熱吧。”
“陸晚晚!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從來不進廚房的。”
是啊,我一個千金小姐可以為了他洗手作羹湯,他卻連給自己熱飯都不願意。
見我仍舊坐著不動,陳子期終於終於忍不住發了火:“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給我擺臉色了?”
見我仍舊不言語,他有些心虛地蹙緊眉頭,語氣不耐。
“我就是臨時有事出差去了沒和你提前解釋,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你就不能像其他女朋友一樣,多體貼我一些。你看我我工作這麼辛苦,你就不能不作妖?”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發展,你好矯情!”
好像從始至終,我的不安與敏銳都是自找煩惱一樣。
“不可以!”我厲聲打斷他的話。
我抬頭看向他時,眼神依舊如同午夜的湖水,沒有任何波瀾:“陳子期,我們到此為止吧。”
即使經過兩天的自我修複,在看到曾經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心緒的那張臉時,我的心還是抑製不住地抽痛。
痛意夾雜著委屈堵到胸口,悶得我有些難受。
我知道既然做好決定就不能再拖延了。
本就是一場鬧劇,我和他的感情,早就走到頭了。
我不願意再守在空蕩蕩的屋子裏等他回來,不願意再忍受他的無端指責,不願意再當他的免費保姆。
我也不願意再愛他了。
但現實往往很殘酷。
七年的戀愛,我從最初被心上人告白的欣喜,到如今失望麻木。
突然覺得心累到要命。
我坐著不動,陳子期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陸晚晚,你故意裝聾是嗎?”
我再次提起了分手,陳子期的臉色煞白,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慌和震驚。
不等他說話,我就開門離去。
就在我起身的瞬間,陳子期撲了過來。
“不行,我話還沒有和你說完,你哪裏也不許去!”
陳子期的動作猛烈,我躲閃不及,硬挨了一下衝擊,腰間的傷口瞬間裂開。
我直接跌坐在沙發上,皺著眉倒吸一口涼氣。
手扶在腰上,濕漉一片。
陳子期看我神情有異,立刻起身,拉著我的胳膊。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飛快推開他的手。
“不勞陳總費心,我很好。”
陳子期聽到我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這些年,無論他對我態度如何,和我說了什麼話。
我都用溫柔的語氣親昵地叫他“哥哥”或是“子期”,這還是我頭一次這樣稱呼他。
我生分的語氣,也是想讓陳子期知道,我與他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
血水順著衣衫滴落到沙發上,發出滴答聲。
陳子期的視線下移,一臉震驚。
“怎麼回事?好像是血!”
說著,陳子期慌忙按住我的腰,著急檢查傷口,語氣不由染上一絲埋怨。
“怎麼受傷了?受傷了怎麼不在醫院呆著?”
雖然我意識到陳子期應該已經忘了前幾天我剛做了手術,這場手術還是他親自幫我預約的。
但是當他問出這句話時,我攥緊了拳頭。
一周前,陳子期出差,我去工地幫他視察工作,不慎摔了一跤被從天而降的鋼管砸傷,腰椎錯位。
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在給陳子期打電話。
誰料最終聯係上他後,他隻是吩咐助理安排一名專家給我做好手術。
那整整一周,他對我甚至都沒有一句關心,也懶得在乎我的病情是否嚴重。
就這樣,我不敢告訴爸媽和閨蜜,一個人在醫院熬了整整五天,接受手術,矯正了腰椎位置。
手術結束後觀察時護士問我有沒有可以來陪床的家人。
我選擇給陳子期打電話。
誰料陳子期直接拒絕了我,“最近我簽合同很忙,沒有時間。實在不行你找個護工吧。”
而我卻在電話那頭聽見了女人哼唧的聲音。
隨著電話的冷漠掛斷,我的心也隨之死去。
我麵色冷淡地推開了陳子期,冷笑道:“陳總真的忘了嗎?這場手術是你幫我預約的。”
陳子期順著我的話慢慢回憶起了過往。
他瞬間臉色蒼白,著急地想要解釋。
“不......我沒有忘,隻是太忙了!”
我皺皺眉,語氣不耐。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找任何借口。”
“腰傷是我為你付出的代價,但我已經吃了教訓。”
“吃一塹長一智,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如果時光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在醫院替你陳醫藥費。”
我重提往事時冷漠的態度讓陳子期慌亂不已。
我費力地從沙發上爬起,踉蹌著走進臥室,拖出行李箱。
就在我即將離開之際,江婉玉將我喊住。
“陸晚晚,你去哪?”
我抬眸看去,江婉玉手上拿著化驗單正一臉玩味地打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