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我媽了,我便開始擬定彩禮清單,準備婚禮。
我在醫院陪床了一晚上,期間還處理了公司的要務。
直到護工早上來醫院,我才回家眯了會兒覺。
不出所料。
蘇煙臨近中午才回來。
她長腿一伸,很自然地撲到我身上,貼上來索吻。
我不動聲色地撇過頭。
下一秒,卻聞到了蘇煙發絲間濃鬱的煙味。
我從不抽煙。
蘇煙也是。
我忍下胃裏翻湧出的惡心,朝著床的另一邊挪了挪:
「快去洗澡,你身上怎麼有股味?」
蘇煙聽到這話,不高興地皺緊了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作為醫生就死扶傷,你卻嫌棄我身上的味道不好聞。秦昭,你真沒品,不像陳翎......」
嗯,那個男人叫陳翎。
蘇煙自知失言,麵色古怪地轉開話題。
「對了,阿昭,我看到了你手機裏的聘禮清單,我不是很想要那個鑽戒,能換成黃金戒指嗎?我把圖片樣式發給你。」
決定突然,我還沒找到機會和蘇煙提起。
看來,蘇煙又趁我不睡著翻了我手機。
我從不設密碼,手機也從來對她開放。
我耐著性子保持了最後的體麵:
「嗯,你知道我媽的情況,她等不了太久了......婚禮定在一個月後,你有什麼想歸置的,刷卡就好。」
我的黑卡一直放在蘇煙手上。
哪怕是為了我媽,我也不想讓這場婚禮太寒酸。
蘇煙模棱兩可地“哦”了一聲,並沒有訂婚時那麼高興。
當然,我也一樣。
說完全不愛了,那是假的。
畢竟五年多來,1500多個日夜的相伴,我早就視蘇煙為家人一般。
五年前,我媽體檢發現肺部情況不太樂觀,我帶著我媽來醫院複查,也因此認識了蘇煙。
那時的蘇煙文文靜靜,幹幹淨淨,我媽一看到蘇煙就打心眼裏喜歡。
在得知蘇煙還單身的情況下,我媽更是一個勁的撮合我們在一起。
自然而然地,我們也在一起了。
我原本以為日子可以一直很幸福過下去。
可現在她卻像我身體裏的一根刺。
拔出,便是動輒傷筋動骨、帶出血肉。
不拔出,便是磨骨刺肉的膈應。
但我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隻想了卻我媽最後的心願,讓她安心走。
可沒想到,蘇煙連最後一絲念想都要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