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顧淮都沒有再聯係我,我也一直枯坐到天亮。
這期間係統依舊鍥而不舍的嘲諷我。
我沒有理會它,默默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要離開這裏。
剛回到家,顧淮就打來了電話。
我盯著看了許久,最後選擇了拒接,刪除他所有的聯係方式之後,順便將手機卡換掉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個精致的木盒。
盒子裏靜靜的躺著一塊陳舊的檀木梳。
那是十八歲時,顧淮送我的禮物。
那時候我們高考結束一起去旅遊,在南方的一個小鎮裏參加了一場中式婚禮。
喜娘給新娘子梳頭發時,吟誦起了古老的祝福:
一梳梳到尾,夫妻恩愛不用愁
二梳梳到尾,白發齊眉共攜手
......
我盯著看了許久,莫名熱淚盈眶。
顧淮當時並沒有說話,但是回去之後就送了我這把木梳。
是他自己一點一點雕刻出來的。
當時他紅著臉對我說,雖然這把梳子不怎麼精致,但是卻傾注了滿滿的愛。
我也紅了眼眶,說以後我出嫁的時候,也要專門找喜娘給我梳頭。
就說,十梳到白頭。
眼淚滴落在木梳上,我賭氣似的將它扔進了垃圾桶,但是最終又撿了起來,放進了行李箱。
收拾好東西,我拎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顧淮。
他沉著臉,高大的身影絕對的壓迫感,逼迫著我退到牆角。
“要去哪裏?”
我垂下眼眸:“顧淮,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突然攥住我的手,紅了眼:“六年的感情,你說放下就放下?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顧淮,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何溪接吻了!”
一瞬間,顧淮的臉色變得慘白。
“小玥,你聽我解釋!”
我甩開他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不想再繼續痛苦下去了,我們放過彼此吧!”
他剛要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我眼尖的發現是何溪打來的。
從前他甚至不會給何溪打備注,而現在昵稱已經變成了溪溪。
“去找她吧,你現在最愛的是她。”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等顧淮做任何反應,拎著行李箱坐上了出租車。
回頭一看,顧淮沒有追上來。
我閉了閉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再見了,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