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以為我死了,親手將我埋在後山。
他不知道的是,他拿棍子重擊我的後腦,沒有把我打死,隻是令我昏迷過去。
他還不知道的是,他埋我的地方,旁邊就是狐狸洞。
我在地下醒來,洞裏的狐狸嫌我太吵,順手將我救了出來。
“小狐狸,你救了我,我生生世世都會報答你。”
一
我回到周家的時候,周炎像見了鬼一樣,大叫的逃走。
不明就裏的周母還像往常一樣責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媳婦,究竟對我兒子做了什麼,幾天都不回家,一回家就給我兒子嚇成這樣。”
我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向周炎躲藏的房間。
打開房門,周炎嚇得全身顫栗,縮在牆角,嘴裏不停的嘟囔著:“別找我,我不是有意殺你的......”
“老公”
我走過想要輕輕摸他的頭發,卻被他躲開,他更是急的快哭出來。
“老公,你別害怕,我不是鬼,我是人,你摸摸我看。”
我拉著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
周炎感受到我的體溫後,也逐漸冷靜下來,但他還是很怕我的樣子:“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不是,你不是......”。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我醒來的時候正下著大雨,而我自己卻躺在大山裏。”
我跪在地上,懇切的認錯道歉。
“老公,之前一直是我的不對,我不該管著你的,你本來工作就累,以後我全都改,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隻是別再扔下我好不好,山裏太嚇人了!”
說道傷心處,我流著眼淚跪在他的腳邊,乞求他的原諒。
周炎看見我還是以前那副懦弱的樣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膽小,他想也許是那場大雨將本就埋的不深的我給衝了出來,又加上他是在後麵打的我,也許我不知道他敲暈我的事,我隻是以為自己是被他丟在大山裏而已。
他抬腳踢向我,擦掉臉上的眼淚鼻涕,恨恨的罵道:“臭娘們,你TMD的嚇死我!”
我被踢倒,周炎又上去補了幾腳:“你真是塊臭狗屎,甩都甩不掉!”
“老公,你打我也打的累了,你餓不餓,我做你最喜歡吃的紅燒排骨怎麼樣?”我一臉諂媚的看著他,完全沒有被打的哀怨。
“許斐蘭,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賤了,行吧,正好我也餓了,再給我我買瓶白酒回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身上被打的酸痛,麻利的做好一桌子的菜。
“你今天抽什麼瘋,就三個人做一桌子菜,我兒子賺的錢都被你給敗光了!”
看著一桌子的美味,婆婆嘴裏抱怨著,可手上的筷子伸向了飯桌。
“等等,媽,你先別吃......”周炎阻止婆婆吃菜,又轉而對我說:“你先吃。”
想不到他還挺小心的,我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老公真好,還知道心疼我,讓我先吃。”
不顧他們鄙夷的目光,我將每道菜都吃了一遍,還喝了口新買的白酒。見我並沒有事,他們才放心的吃起來
“老公,這是你最愛吃的排骨,你多吃點。”我將排骨夾到周炎的碗中。
“媽,這是您最愛吃的油燜大蝦,我幫您扒。”我將大蝦的蝦皮一個個剝好放到婆婆的碗裏。
“許斐蘭,我告訴你,你不用討好我和我兒子,生不出兒子,你趁早滾蛋,好給我們愛琪讓出位置。”婆婆吃著我剝的蝦訓斥道。
聞言,我放下筷子,給三個人的杯子都斟上白酒:“媽,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這些年我為周家生不出一個孩子,都是我的錯,炎哥想娶愛琪,那我們明天就去辦理離婚,可我和炎哥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我已經離不開炎哥,愛琪年輕,不懂得怎麼伺候婆婆和炎哥,家裏還是要有人做飯,打掃衛生,還有如果愛琪生孩子了,總不能婆婆去照顧媳婦,就留下我在這裏,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想著破壞我兒子和愛琪的感情。”
“媽,我怎麼會呢,我早就沒了爸媽,您和炎哥就是我親人,就算傷了我自己,我也不可能破壞您和炎哥的幸福,而且如果愛琪生了孩子,咱們周家就有了後,這是天大的喜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舉起酒杯對著他們母子二人說道:“我和炎哥辦理離婚之後,我就是媽的女兒,炎哥的妹妹。”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以後你要老實本分,我和愛琪結婚後你要謙讓愛琪,我自然還會照顧你的。”周炎也端起酒杯,他想起他那個嬌滴滴的小女朋友,原本還發愁以後結了婚家務該怎麼辦,這回有人想免費給他當保姆,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我和他們母子二人難得的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飯,期間還討論了周炎什麼時候娶愛琪,婚禮怎麼辦的事情。
也許周家母子倆也沒想到,如今我這麼聽話,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三個人高興得多喝幾杯。
烈酒下肚,幾個人醉的暈暈乎乎,喝到最後婆婆和周炎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拍拍他們的臉,睡的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小狐狸,你幫幫我。”
我對著空氣小聲喊道。
隻見一股青煙從我的身體裏飄出來,將周炎的身體裹住,周炎就被青煙的力量拖進了臥室裏。
“老公!”
一股幽香噴在周炎的臉上,他幽幽轉醒,低沉的“嗯”聲,再一轉身急不可耐的將我壓在身下。
二
周炎一直從後視鏡偷偷的瞄我,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實在是嚇了一跳,怎麼和他嫌棄已久的棄婦睡在了一起,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碰了,倒是新鮮得很,好像和以前的感覺不一樣了。
“炎哥,你的身份證和結婚證都帶著了吧?”我出言提醒道。
“嗯”周炎隻是簡單應道。
這要是放在以前,我這麼嘮叨他,他早就開口罵人了,隻不過現在他還在回味昨晚銷魂的一幕,這種讓他極盡釋放的感受,就算在愛琪的身上他也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辦理離婚的時候,周炎心不在焉的,直到看見到手的通紅的離婚證,他才意識到身旁這個他厭棄多年的老婆此刻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他想他應該要高興的,可不知為什麼心裏空落落的。
“炎哥,雖然我們離了婚,但我們還是親人,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哥哥了,為了慶祝我們從此自由了,我請你下館子吧。”我笑著看向他。
周炎雖然心裏煩躁,但還是破天荒的答應了下來。
我們倆已經好幾年都沒有一起單獨出去過吃飯了,就連樓下的麵館都不曾一起去吃過,現在隻有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還真是有些別扭。
一向喜歡爆粗口的周炎,現在也安靜下來很少說話,兩人隻是不停的吃著眼前的烤肉。
看著烤盤裏剛放進去的肉片,我夾起來吹著氣就往嘴裏送。
“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吃肉,不過你也要等肉烤熟了再吃,小心拉肚子。”
我以前是不太喜歡吃肉,不過現在喜歡吃了。
放在我碟子上的肉,全都被我一筷子夾起來塞到嘴裏,真是滿足至極。
周炎看著我滿嘴流油的樣子,以前隻會覺得嫌棄,可現在他卻拿出紙巾幫我擦嘴,他的手指在碰到我嘴唇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吸了一下,他卻滿臉漲的通紅,喉結滾動。
“鈴鈴鈴......”
電話鈴聲打破此刻的氣氛。
周炎看了一眼手機,整理了一下表情,接聽了電話。
“寶寶,怎麼了?”
周炎輕柔的聲音能酥死人。
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嬌柔的撒著嬌,再堅硬的心也能化成一攤柔水。
以前還沒離婚,周炎就已經完全不顧及我,總是和他的小女友煲電話粥。
而此時周炎卻覺得此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他有些過意不去,原本說是我請客,他搶先買了單。
沒有了他,我吃的更加的放肆,接連點了許多的肉,直到肚皮撐得溜圓。
“小狐狸,你可別再吃了,要不然我的肚子都快要撐爆了。”
我小聲說道。
幾聲狐狸叫輕輕的回應著我。
吃晚飯,我慢悠悠的在街上閑逛著走回家,可剛一到家,就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
周炎和他的女朋友出車禍了。
我趕到車禍現場時,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天呐,這倆人也太不要臉了!”
“快點給他們發網上去,這麼勁爆的新聞,這流量不就來了嗎!”
我擠進人群,交警和醫護都圍在一輛被掀了車頂的白色轎車。
我向警察說明身份,他卻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在我還奇怪時,我看見了令人羞恥的一幕。
愛琪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周炎的腿上,而周炎褲子的拉鏈打開著露出私處。
原來他們一邊開車,還一邊進行親切交流,動情時卻沒發現左側開過來的貨車,周炎的車被嚴重擠壓,直接將兩人固定住,保持著車禍時的姿態動彈不得。
就是這種羞恥的姿態,引得過路的行人紛紛駐足,帶著孩子的唾罵著“不要臉”,領著孩子快速的離開此地。
車子的鐵架穿透了兩個人的身體,直到被抬出來,也不能將兩人分離,就這樣兩人一齊被抬著送進了醫院。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兩人的命算是保住。
貨車司機的家人追著跑到病房對著兩人痛罵,說他們是畜牲,發了情就不能等到晚上嗎,還偏偏在開車的時候做。
經過那家人一鬧,所有病房裏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醜事,一向得理不饒人的婆婆此刻也蔫兒了,畢竟還有巨額賠償金要賠給人家的。
由於他們的故事太炸裂,經常有人到病房裏偷偷看他們,一睹他們的容顏。
這件事在網上也迅速傳開,甚至有網紅喬裝成醫生護士來偷拍他們。
在我剛剛把一個來蹭流量的網紅攆出病房後,周炎氣的將餐盤拍在地上。
“都他媽的是來看我笑話的!”
“炎哥,你別生氣了,以後我就守在這屋,叫他們再也進不來。”我輕聲撫慰他。
他卻煩躁的一把將我的手掃開。
我一點也沒有委屈,而是蹲在地上,將他打落的餐食全都清理幹淨,在我準備要出去的時候,他沒好氣的叫住了我。
“你去幹什麼?”
“你的午餐掉地上了,我再去給你重新打一份。”
聽到我這麼說,周炎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算了,你別去了,不然一會兒又該有人闖進來。”
“那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吧。”
周炎正津津有味地啃著我給他削的蘋果,對麵的病房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是周炎的女朋友愛琪的聲音。
周炎著急地想要下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可他受了傷,行動十分不便。
“炎哥,你別動了,我去看看。”我將周炎按在床上,不讓他有太大幅度的動作,以免牽扯到傷口。
過了片刻,愛琪的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我低著頭回到了周炎的病房。
“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周炎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情緒才低聲開口道:“現在沒事了,愛琪已經躺下睡著了。”
即使我在努力的隱藏,聲音中還是帶著一股哭腔。
“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搖頭說道。
“抬起臉讓我看看。”周炎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左臉通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因為力度大,臉頰微微有些腫起來。
“誰打的你?”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怒氣。
我搖著頭不肯說。
“是那幫網紅動手打了你?”
“不是他們。”我小聲道。
“那是誰?”周炎的話剛說出口,他已經意識到真正動手的人是誰了,除了他那個像是小辣椒的女朋友,還能有誰。
周炎一改剛才的語氣,溫和的為他的女友說著好話:“婓蘭,她的脾氣一向不好,念在她年紀小,你別怪她。”
“炎哥,她還是一個學生,我怎麼會怪她呢,況且她又是你的心上人,我自然疼愛她還不及。”
“你能這麼想我就安心了。”
三
晚上,婆婆送來晚飯就走了,麵對兒子這樣的醜事,她也不想留在醫院被人指指點點,病房裏就剩我一個人守著。
深夜,我窩在小沙發裏,就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我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而病床上已經空了。
聽到對門病房的房門發出的“吱呦”聲,就知道周焱去找他女朋友去了,隻要他不死,他愛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我閉上眼睛繼續睡,可隻片刻的功夫,他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