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她會在今天被人“綁架”重演十年前的那一幕。
本以為喬聿洲來不了了,她就直接走人算了,可他還是來了。
“喬聿洲真的好愛沐惜顏!”
“誰說不是啊,喬總昏迷了兩天,卻在今早突然醒來,就是為了陪老婆過紀念日。”
“聽說沐惜顏是私生女,從小被虐待,可現在卻被喬聿洲寵上了天。”
“那婚紗可是意大利的手工裁縫足足縫了半年,上麵的珍珠都是東珠,就那麼一小顆都要十萬。”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童話都不敢這麼寫!”
看到一身婚紗的沐惜顏,喬聿洲激動萬分:
“老婆,你比從前還要美!”
“是嗎?”
“當然!我的顏顏是天才最美的女人!”
沐惜顏望著喬聿洲的眸色很淡,嘴角扯了扯,什麼都沒說。
喬聿洲摟著她跟蒞臨的賓客舉杯歡慶。
大家都羨慕他們,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喬聿洲眉開眼笑,好像回到了娶親那日。
他宣布沐惜顏她是自己此生最愛的女人。
縱使瞥見了角落裏黯然傷神的沐惜晚,喬聿洲也沒有第一時間安慰。
聽著喬聿洲當眾表白,沐惜顏眼眶紅了。
倒不是感動,而是覺得喬聿洲真是演戲把自己演進去了。
很快儀式結束,賓客散去。
沐惜顏說要去門口送客,喬聿洲想要一起去,卻被一陣哭聲吸引力注意力。
半個小時後,沐惜顏的手機響了。
掛了電話,她站在門口能看到客廳沙發上喬聿洲跟沐惜晚在忘情的擁吻。
突然一陣風刮過,眯了她的眼睛,下一秒一輛車疾馳而過,帶走了穿著婚紗的女人。
砰——
一聲巨大的響聲驚醒了屋裏正在纏綿的兩人。
喬聿洲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心裏莫名的一緊。
他抬起眼望向空無一人的門口,猛地衝了出去。
“顏顏?老婆?”
“聿洲哥,你慌什麼,就算她看到了又能怎麼樣?”
喬聿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要瞎說。”
他剛才隻是一時情難自禁,並不想讓沐惜顏難堪。
匆匆走到門口,卻看到一雙高跟鞋留在原地。
這雙婚鞋,他記得,是他三年前親手給沐惜顏穿上的。
可人呢?
沐惜顏坐在車上,看著手機上的監控攝像,末了,啟動了銷毀程序。
麵包車一路向西,駛出市中心。
司機和“劫匪“這才長舒一口氣。
“沐小姐,您真是女中豪傑,我們中介是第一次接這種單子,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您卻麵不改色。”
沐惜顏嘴角一勾: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麼?”
“好吧,我們一會開車直接把您送到道觀,從此您就沒有世俗的名字了,道號妙心,成為了道觀的新主人。”
“好。以後歡迎你們來上香。”
沐惜顏進入角色非常快,她現在仿佛置身於紅塵之外。
“對了,做戲就要做到底。”說著,她扔過去一個包,裏麵都是她的私人物品。
“這些我不需要了,找個時間送給他,做得像一點,最好是撕票那種。”
她不需要他去找自己。
直接撕票最為簡單。
就像十年期那場綁架,本來應該從世界上消失的人就是她。
跟喬聿洲糾纏了十年,以為從地獄到了天堂,沒想到跳入了另一個火坑。
餘生,她都不想再見他。
從哪裏結緣,就從哪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