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解盯著江一舟,眉眼的笑意毫無溫度,隨即抱著盤子轉身退出包間。
張導有些訝然開口。
“我怎麼覺得,剛才進來的服務員有點眼熟?”
“應該是看錯了吧。”溫餘初笑著打圓場,但眉眼間的情緒怎麼看都顯得敷衍。
她此刻的魂都被剛才的人勾走了,江一舟用餘光瞥著坐立不安的溫餘初,就見她忽得起身,包間裏的人視線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溫餘初猛地反應過來,含笑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江一舟努力控製著他溫和的麵孔,心不在焉地喝著酒,沒坐多久起身走出包間。
剛出門沒走幾步,他就看到齊解將溫餘初壓在走廊的拐角,指尖順著溫餘初的衣擺鑽了進去,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江一舟身體微僵,他死死咬著唇角,溢出點點的鐵鏽味充斥在舌尖,他渾然不覺疼痛。
等到溫餘初因為齊解的動作驚呼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旋身離開。
沒走幾步,就有個服務員抬手攔住他,語氣不容拒絕。
“江先生,我們家大少爺有請,他說有話想和你說。”
“不見。”江一舟果斷拒絕。
但他沒想到有幾個人一旁的包間衝出來,不顧他的死命掙紮,將他綁了起來,關到了衛生間的隔間裏。
這個衛生間在走廊的盡頭,幾乎沒什麼人來,連頭頂的燈都是關的。
寂寥而幽靜的隔間內,江一舟隻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套在其中,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幼時被母親關在房間的場景,心底湧起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此刻他全身緊繃,呼吸變得短促而慌亂。
正當他努力掙脫著綁在身後的繩子,就聽到有腳步聲從外麵進來。
不等他抬頭撞門,一道讓他靈魂都在顫抖的聲音落在幽靜的空間內。
“哥哥,真要在這裏嗎?萬一待會有人進來。”
“我不是掛了牌子嗎?說正在維修,你放心,不會有人進來的。”齊解嗓音沙啞地說著。
是齊解和溫餘初。
江一舟見他隔間的門被人撞得動了一下,垂眼時就看到溫餘初的裙子滑落在地,一番糾纏之後,她似乎被門外的人抱了起來。
“抱緊我,寶寶。”
女人嬌氣的喘息聲混著那人低啞的誘哄聲隔著門板清晰地撞入他的耳郭。
江一舟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他微微挪動身子,但那些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千萬枚炮仗同時在他耳邊引爆,讓他根本無處可逃。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胃裏的食物開始翻滾,難以抑製的惡心感讓他幾乎窒息暈眩。
“哥,哥哥,你輕點,我哪能經得住你這麼折騰啊。”
那人低低笑了起來,粗重的呼吸聲幾乎貼著門板。
他是在問溫餘初,又好像害怕門內的人聽不到一樣。
“那你喜歡嗎?”
“喜.....喜歡。”溫餘初嬌羞的語氣中夾雜著歡愉,還惱氣輕捶著他。
門板忽得狠狠震動了一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江一舟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拚命控製著顫抖的身體,迷茫中頭頂的燈被人打開,刺眼的白光讓他的眼眸吃痛不已。
再睜眼抬頭時,就見隔間的門從外被人打開。
被解開繩子後,江一舟甚至都沒來得及功夫去指責咒罵那幾個人,不顧一切地逃離那個讓他屈辱狼狽的地方。
一直從樓上跑到樓下的院中,江一舟扶住樹穩住打著顫的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的汗混著他眼角的淚一同落下,隱沒在草地中。
他略帶瘋狂地扣著嗓子,似乎要將那股惡心感從他的體內掏離出來,但沒用。
江一舟隻能彎下腰扶著樹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