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雪說下次好好跟顧弈深聊一聊,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怎麼歸家。
白天是因為劇團太忙,正在排元旦獻禮大戲“圖蘭朵”。
晚上則是要陪剛剛回來的秦義,適應秦城。
事實上,不僅是柳若雪,就連整個柳家,都在圍繞著秦義這個四歲小孩兒在轉。
特別是柳父柳母,雖然生了兩個漂亮女兒,但一輩子都對家裏沒有男丁而遺憾,現如今多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秦義,那叫一個疼愛。
對於這一切,顧弈深知道,卻並不在意。
因為師姐黃亦玫,提前一個星期,來到了秦城,辦理調任手續。
顧弈深去火車站接的師姐。
這會兒的顧弈深傷口勉強愈合,但留下了一個猙獰可怖的傷疤。
見到這一切的黃亦玫,直接就哭得不成人樣。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捧起顧弈深的臉,一邊急切地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顧弈深隻是淡淡地笑,說沒事,男人嘛,又不靠臉吃飯。
至少手是保住了。
顧弈深一臉平淡,但黃亦玫卻氣炸了,吩咐同行的警衛員一定要調查清楚。
要知道,她背後的京城黃家,可不是一般家庭。
但顧弈深卻攔住了,表示不必追究。
看著眉眼之間滿是疲憊的顧弈深,黃亦玫最終還是沒有堅持追究,但表示要立刻去辦理調轉手續,然後安排顧弈深出國做手術。
黃家在歐洲也有很多人脈,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對於這個,顧弈深沒有反駁。
坐上了隻有首長才給配備的吉普車,顧弈深與師姐黃亦玫來到了團裏。
在團長辦公室裏,瞧見了調函的團長有些意外。
他反複翻看之後,有些意外地詢問顧弈深,問他妻子柳若雪是否需要隨調?
顧弈深拿出了之前柳若雪簽署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團長,說明了自己馬上就要出國的事情,讓團長幫忙辦理後續手續。
因為有上級首長的警衛陪同,團長自然沒有異義。
他甚至都沒有質疑離婚這事。
畢竟這些天柳若雪為了讓秦守一進文工團,可是花盡了人情,也鬧得人盡皆知。
團裏的好多人,都等著看熱鬧呢。
現如今,隻不過是驗證結果而已。
團長爽快地應下,顧弈深留師姐在辦公室辦理相關手續,自己則要去雜工間拿些東西。
特別是他寫的許多曲譜原稿。
這大概就是他待在秦城,苦守十年,唯一的收獲吧?
來到了大禮堂的雜工間,他看到了台上正在排練的舞蹈隊,以及作為領舞的柳若雪。
台上的柳若雪翩翩起舞,台下的秦守一奮筆疾書。
顧弈深從他的身後經過,瞧見秦守一的本子上,畫著柳若雪的裸體速寫圖。
嗯,很唯美。
顧弈深來到了雜物間,整理著曾經的手稿,感覺有人走了進來。
他將東西收進背包,轉頭瞧見拿著一把改錐的秦守一。
這個男人,眼神陰鷙,就像一條藏在洞中的毒蛇。
“書呆子,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這次你還敢露臉?”
“上次?”聽到這話,顧弈深終於明白了,之前的那幾棍,很明顯是故意的。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麵容扭曲的男人,剛要說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柳若雪的聲音。
“顧弈深,你來了?”
清冷淡漠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一起傳來。
秦守一臉色一變,但瞬間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手中的改錐,也朝著自己的胳膊紮去。
慘叫聲也隨之傳來。
“不要,顧同誌,我和若雪是清白的!”
當雜物間的門被推開,柳若雪衝進來,瞧見癱倒在血泊裏的秦守一,憤怒瞬間湧上心頭。
隨後她的巴掌,惡狠狠地甩在了顧弈深還未愈合的左臉上。
徹骨的疼痛,瞬間讓顧弈深腦子發懵。
“顧弈深,你個畜生!”惡狠狠甩下一句狠話的柳若雪,居然一把抱住了地上的秦守一,往外拖去。
曾經弱不禁風、幹不得一點重活的她,這會兒卻如同大力士一樣。
而被她拚死拖拽的秦守一,則衝著顧弈深得意地笑。
你輸了。
就算我出走十年,閱過千山萬水,睡過無數姑娘。
歸來仍是少年。
還有一個鮮嫩可口的鄰家小妹,供我享用。
而你。
永遠都隻是一個感情裏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