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和親公主的我,救下了一名孤女。
可和親前夕,孤女卻先我一步認下和親公主的身份。
她下藥毒啞我的嗓子,甚至還親手剝掉我半邊臉皮。
在挑斷我手腳筋後,她把我丟給兵士做軍妓。
直到她新婚夜,她用極低的聲音對我說:“要不是你有皇後命格,我才不稀罕用你這張惡心的臉皮呢!”
“但今天就由我親自送你上路,這個秘密就該被永遠埋葬!”
我在憤怒不解中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我回到救下她的那天。
......
窗外豔陽高照,可我渾身抖個不停,依然忘不了泡在進水裏那種窒息的恐懼。
仿佛井底那徹骨的涼意在身上紮了根,我的手腳也冷得像冰一般。
此時,送親的馬車剛好行至一處岔路。左邊是寬闊的官道,右邊是鄉野小路。
上一世,我就是在官道大路上撿的顧如雪,她倒在路邊,渾身是傷。
我不會南朝語,可她會北朝話,她成了我的老師。
一路上,我們同吃同住,我待她如姐妹一般。
她身嬌體弱,父皇賞我的雪錦白狐皮,她說看著暖和,我送給了她。
皇兄尋覓三年才找到的千年碧玉,她說和她膚色相襯,我也給了。
可她的貪欲卻越來越重。
不僅模仿我的聲音下令讓士兵抓農戶家的雞給她吃,還瞞著我搶奪百姓財物。
甚至我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她也要一模一樣。
要是吃穿方麵短了什麼,定要跟我討要。
她還說南朝人尊師重道,既然她是我的老師,那她應當跟我有一樣的權利。
我感覺不對勁,拒絕了她的要求。
沒想到她沒生氣,反而央求我跟她一起慶祝生辰。
她說,她在家不受寵,無人為她慶生。
我想到每每生辰,父皇和皇兄都會幫我籌備生日宴,尋來天下奇珍供我賞玩。
相比之下,她何其可憐。
心一軟,便答應了下來。
我包下客棧,擺了最好的酒席為她慶生。
可是她卻心不在焉,還一杯杯地灌我酒喝。
“公主姐姐,你若是真心為我慶生,就喝了這杯。”
“壽星公敬的酒你都不喝,果然是公主,麵子可真大~”
“你別想躲酒,我知道你酒量好著呢。”
顧如雪攥住我的手硬給我灌酒,我掙紮著想起身叫人,卻聽她高聲吩咐。
“公主醉了,你們都下去等著,沒有傳召,誰都不準上來!”
我想說話,可喉嚨刀割一樣地疼,我抓著她的手想知道為什麼。
她卻一掌把我推倒,腳踩在我臉上矯笑不停:“你這麼蠢,根本就不配坐那個位置!不如讓給我。”
我想站起來呼救,手腳卻像是被釘子紮穿了一樣動不了。
她拿出匕首,步步逼近,“你該慶幸遇到的是我,我不僅會留你一命,還會給你很多男人。”
她扒了我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用刀尖在我臉上劃下道道血口後大聲呼救:“賤人竟敢謀害本宮!來人啊,給我拿下!”
顧如雪學著我的語調,滿臉嫌惡地吩咐,“這賤人賞給士兵們玩,留一口氣就行。”
我像狗一樣被士兵日日淩辱。她卻頂著和親公主的名頭,一路搶掠無數。
既然我重生了,這深入骨血裏的恨,必須用她的血來還。
我傳令下去,改走小路。
走了不久,馬車外傳來通報聲。
“啟稟公主,路旁有個昏迷的女子,請問如何處置?”
“把她救上來。”
我看著那張跟顧如雪七分相似的臉,湊近女子耳邊輕聲道:“久等了,顧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