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感情,就如杯中的酒水,越喝越淡。
他從行李中翻出許筠曾經送給他的平安福。
因為撫摸了無數遍,平安福早就蒙上了一層灰。
他猶記得,那是他和許筠第一次分開。
許筠追著車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看不見彼此,空氣中還有她的聲音。
“一切當心,千萬保重!”
無數個難熬的夜,是這個寄托著相思的平安福讓陳棟挺了過來。
物是人非,她變了。
馬肖林眯著眼睛,醉意朦朧,隨口說:“這種平安福可以塞紙條,我們都用來表白的。”
陳棟瞬間清醒,手中的平安福仿佛千斤萬金沉重。
他的手在抖,心在抖。
當紙條映入眼簾時,如在他的身上抽絲剝繭,痛不欲生。
“博文,他有時候真的很像你,我從未忘記過你。”
幾個字直接宣判了陳棟的死刑。
原來,他隻是方博文的替身。
整整五年,他掏心掏肺換來的,是假的。
這些年,許筠給他的都是假的......
怪不得,她拋棄自己如此輕鬆。
不愛,亦不會痛。
他明白地徹底,也傷到麻木。
第二天,陳棟起了個大早,騎上腳踏車去了許筠父母家。
他和許筠的婚事該做一個了斷了。
“孩子,許筠遇到方博文的事兒就犯糊塗。等琳琳生日過了,我們好好和她說說。之前你們部隊不是招軍醫嗎?許筠和我說想去考,到時候你們就能在一處了。”
許母一邊勸一邊抹眼淚。
“你媽走後,我們看了你這麼多年,你是個好孩子,就別和許筠計較了。退婚的事,我們就當沒聽見。”
陳棟明白這是許筠父母善意的謊言。
他也問過許筠要不要考軍醫和他進部隊,當時許筠立刻就拒絕了。
現在想來,她的本能回答是因為她從未想過和自己過一輩子。
“叔叔阿姨,我不想再耽誤許筠了,這婚我必須退。”
許父喝了好幾口茶才能壓下自己的情緒,失去這個女婿比嫁女兒還要難過。
“孩子,孩子......我們對不住你。”
從許筠父母處回來後,壓在陳棟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去了一趟派出所,了解到案件有了很大的進展。
被害人的證據都搜集好了,方博文涉嫌故意傷人等犯罪行為,但對其的傳喚手續還沒有批下來。
為了防止方博文聽到風聲逃跑,警察希望陳棟去看住方博文,方便他們抓捕。
陳棟答應下來,去了方琳琳的生日宴。
方博文和許筠圍著方琳琳坐在主桌,陳棟進院時,方博文正舉著酒杯致辭: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女兒的生日宴,這些天的大功臣是許筠。我特別感激她,她也真心喜歡琳琳。今天在座幫我做個見證,我......”
“陳棟!”許筠沒有多在意方博文說的,一心朝著院外望,當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後,她下意識叫出了聲。
方博文被打斷,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許筠見陳棟來參加生日宴就是做了讓步,她笑著起身拉陳棟入座,小聲嬌嗔:“你怎麼才來,不早點來幫忙,我都快忙死了。”
陳棟看著許筠穿的一件新青色大衣,而方博文穿的也是一件新青色夾襖,當真般配。
他往後退,躲過了許筠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