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棍棒加身時,我想通了。
那是銀票,是非常厚的一遝銀票。
一個小廝月銀加上主子的賞賜八輩子也得不到這麼多的錢。
那麼又會是誰給的呢?
有求於他的人。
求一個小廝,還能給他這麼多銀錢。
我心裏隻有一個人選唐錦兒。
至於是不是,查一查銀票上的編號就可。
畢竟唐錦兒不富裕,她的錢財都是霍夫人給的。
這樣小竹子身上銀票來源一目了然。
我也是幸運。
唐錦兒剛剛收買小竹子,小竹子的銀錢還沒來得及轉移。
不然我百口莫辯。
霍夫人一改往日的柔和,沉了臉:“錦兒,你可有要辯解的?”
我冷哼一聲。
唐錦兒還能辯解什麼,證據確鑿。
可我卻小瞧了她。
唐錦兒跌坐在地,柔柔的哭著。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夫人給我的銀錢,為何去了小廝手裏,想來定是他偷的。”
小竹子詫異抬頭。
翻了口供,說我才是救命恩人。
唐錦兒臉色一白。
霍夫人拿拐杖氣憤的捶了地麵幾下,命人將小竹子亂棍打死。
世家大族最看重家仆忠誠。
不忠的隻有死。
霍夫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錦兒已有了定奪:“錦兒你可還有話要說?”
唐錦兒癱軟在地,嚇的忘了哭:“冤枉啊......”
孟依依跳出來指責我:“霍夫人你英明睿智不要被哄騙,誰知道這個賤人使了什麼詭計陷害了錦兒。”
眾人也紛紛為唐錦兒說話。
霍夫人皺緊了眉頭。
我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死的臨頭,還在狡辯。
這時人群從兩邊散開:“霍淵來了,霍淵忙完軍務趕過來了。”
“事情好辦了,霍淵不是見過救命恩人,問問霍淵不就知道了。”
我也凝神靜氣。
等霍淵給我一個清白。
霍淵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母親,救你的是唐錦兒姑娘。”
眾人炸了,隻覺得又被戲弄。
甚至有極端分子拔下發簪,直直衝我丟來宛如一把小刀。
我嚇的渾身僵硬動不了,認命的閉上了眼。
想象的疼痛沒有襲來。
我睜開眼看見霍淵擋在我麵前,發簪插入他小臂暈濕一小片衣袍。
他與我四目相對。
我心中想的卻是,霍淵為什麼也要維護唐錦兒?
......
我也是衝昏了頭腦。
要想知道是誰救了將軍夫人,我的醫術就是最好的證明。
何必苦苦拿一些外在物件來說明。
我上前一步,與唐錦兒對視。
“你說是你救的霍夫人,那當日霍夫人身中蛇毒你是如何為其解毒?”
唐錦兒神色一怔,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支支吾吾道:“這......這......”
說不上個所以然。
孟依依一把將唐錦兒攬在身後,口吐惡言。
“賤人你咄咄逼人做什麼,把錦兒都快嚇哭了。中蛇毒還能怎麼救,不就是把蛇毒吸出來。”
“阿對,阿對。”唐錦兒恍然大悟:“我一時受了驚嚇沒反應過來,我是為夫人吸了蛇毒。”
“是嗎?”我似笑非笑。
如果隻是這麼簡單。
霍夫人身邊的丫鬟就可以做到,又何必等我來救。
我遇見霍夫人的時候,已經有人為她吸出蛇毒。
但是霍夫人仍舊昏迷不醒。
我將當日的醫治手法,一一說明。
“我先使用針灸鎖定筋脈,使蛇毒不再擴散,再用馬齒莧,四季青等草藥外敷穩定傷勢,再熬湯藥一日三次為其內服,半個月後才脫離危險。”
霍夫人看向一旁的太醫。
太醫手撫胡須,讚歎的點頭:“不錯,這位姑娘所言極是。”
眾人一片嘩然。
唐錦兒說不上一二三,我卻能娓娓道來。
誰在說謊一目了然。
眾人怒了:“唐錦兒怎麼會不懂一點醫理?”
“唐錦兒手上的婚書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偷的。”
邀請世家貴族參加婚宴,認定的兒媳是騙子。
霍夫人丟了好大一張臉。
“肅靜!”霍夫人猛捶了幾下地麵:“哼,懂點醫理又如何,莫不是有備而來的騙子。”
“把這個叫花子關入柴房嚴刑逼供,是誰派她來打霍家顏麵的。”
什麼。
我不由後退一步。
霍夫人為了臉麵,竟然不念救命之情。
婆子們挽起袖口就要上來扭送我時,門外傳來女人的嗬斥:“我看誰動我的寶貝女兒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