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婚禮的西服本來可以按時完成的,但是林總今天讓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為鐘先生趕製一件晚宴西裝。”
厲雲軒聽著電話那頭的話,眉頭微蹙。
“哪個鐘先生?”
“鐘修筠。”
厲雲軒聽到這個名字,頓了頓,才啞聲回了一句“知道了”。
鐘修筠,林曉曉的白月光。
在他麵前,就連與林曉曉青梅竹馬的厲雲軒,都要靠邊站。
厲雲軒失神地望著遠方。
曾經,林曉曉對他也是極好的。
林母和厲母是多年好友。
厲雲軒六歲那年,厲父厲母因為一場連環車禍雙雙喪生,拚死護下了厲雲軒。
林母心疼他小小年紀,痛失雙親,將小厲雲軒帶回了林家。
林曉曉隻比厲雲軒大上兩歲,卻很會照顧人。
可以說,厲雲軒是被林曉曉護著長大的。
學生時代,學校裏每個人都知道絕對不可以欺負厲雲軒,不然,他那個凶姐姐一定會打死他們。
可惜一切美好止於三年前。
三年前,自從那件事發生後,林曉曉不僅越發冷待他,更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林曉曉甚至托林母出麵將他送到國外留學。
而今天,正是白月光鐘修筠回國的日子。
這三年,厲雲軒甚至都已經接受林曉曉的心裏永遠有一塊他不能觸及的地方,是留給那個鐘修筠的。
可是,為什麼就連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婚禮,都要為鐘修筠讓路?
鐘修筠留學這段時間,明明厲雲軒和林曉曉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了。
可鐘修筠一回來,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厲雲軒終於明白,原來牽著林曉曉的那根線,一直緊握在鐘修筠手中。
隻要鐘修筠動一動手指,不管林曉曉在哪裏,都會回到他的身邊。
厲雲軒不過是一個被隔離在二人世界外的路人。
靠得太近,還可能被細線割傷。
厲雲軒收拾好情緒,去店裏看了一眼那件半成品的西服。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忐忑地解釋:
“厲先生,實在是抱歉,但是我們會調整下設計方案,可以保證在婚禮前完成,隻不過手工縫製的部分會……”
“沒關係。”
厲雲軒甚至還心情不錯地笑了笑,問道:
“有打火機嗎?”
工作人員趕緊將打火機遞了過來。
厲雲軒沒猶豫,點燃打火機,將那件已經縫製了數月的手工西服,燒了個麵目全非。
看著滿含他心血的西服被火舌吞滅,厲雲軒長舒了一口氣。
相識數年,厲雲軒已經記不起,朦朧的愛意究竟是從何時起泛濫成災。
不過厲雲軒可以確定,他對林曉曉的愛就止於今天。
至於一個月後的婚禮,厲雲軒也絕不打算出席。
新郎就算被換成鐘修筠,他也不會在意了。
轉眼間,目光所及,隻餘一片灰燼。
厲雲軒交代眾人:
“這種小事,就不要跟林曉曉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