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淩了我哥最愛的妹妹。
我把吃剩的飯菜一點一點的倒在她身上,把膠水塗在她的椅子和書桌上,在她的課桌裏倒入各種垃圾。
閨蜜不解道:“你為什麼這麼針對她?”
我回頭衝她笑道:“因為我是一個見不得別人好過的人,特別是有錢人。像她這種全身被銅臭味裹滿的人,就該被霸淩。”
(1)
關於前世的最後記憶。
是被無數雙手拖進房間,萬箭穿心般的劇痛。
終於,時間到了。
我拖著破敗不堪的身體,不顧一起的衝了出去,抄起水果刀就朝著我哥身旁的安資刺去。
看著她胸口的血不斷的湧出,我放肆的笑了。
“墜入地獄的感覺真好......哈哈——”
......
重新睜開眼,
刺眼的陽光使我忍不住的眯起,但眼前如此清晰的景象讓我愣神。
不遠處年輕了許多的安資,嶄新的校服襯托著她越發白淨。
舉手投足中無不展現著大家閨秀的模樣。
與學校裏的許多學生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現在的安資還是那樣的趾高氣揚、目中無人。
馬上,她的目光對上了我,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向我走來。
一步一個樓梯,就在快要靠近我的一瞬間,身子失重般的倒了下去。
她撐起身子,摸了摸頭上的血跡,笑著說;“你猜,他們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呢?”
我愣住了,一下子反應過來。
原來,我回到了這一天。
前世,這就是我被汙蔑霸淩的開端。
見我一動不動,安資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怎麼樣?我的大小姐,想好給我道歉的說辭了嘛?哈哈——”
看著安資醜陋的嘴臉,我直接怒發衝冠。
快步走去,抬起腳,對著她的臉,用力踢了下去。
幾十秒之後,那殘破的身體終於停止滾動,穩穩的落到了地麵。
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噴出。
我站在她麵前的第三個台階處,低頭俯視,
“就滾這麼幾下也叫霸淩!這樣才叫霸淩。人嘛,對自己要狠一點。”
安資躺在地上,惡狠狠的盯著我,“王檸,你這個小賤人,我要你身敗—名——裂”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讓我身敗名裂的。”
我的腳死死的踩著她的臉。
看著她的臉被地麵和鞋底擠壓的變形。
我徹底瘋狂。
前世,我死在了人生中最輝煌的那一天。
那天,我寫的小說榮獲了國獎,被譽為最具影響力的青年作家。
晚上,主辦方在A城最大的酒店就舉辦了晚宴。
我穿著高定禮服,挽著未婚夫遊季萌走入場內。
接著,遊季萌被叫上了台。
然後,他向所有人宣布:這樣一個在學校裏霸淩同學、如此道德敗壞的人,是怎麼有臉獲獎的?
在我不可置信的眼神裏。
安資慢慢的走上台,
“姐,我們又見麵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奪取了你本該有的家境殷實的生活。”
“恨爸爸媽媽在你走丟後,領養了我。”
“所以你霸淩我了我十年,但我不怪你。”
“一回首,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哥和遊季萌安排好的記者將我團團圍住。
“王小姐,聽說您在工作室經常霸淩女職工和下屬?”
“請問您霸淩安資女士,是否因為安氏夫婦的收養?”
全網直播,安資因此扶搖直上。
而我是狼狽的逃離現場。
回到房間,
隻聽到“砰——”一聲,無數雙手向我襲來。
緊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時,隻剩下閃光燈的聲音,那聲音猶如萬劍,把我刺得體無完膚。
全網直播,我一瞬間從天堂掉入地獄。
轉瞬即逝。
(2)
回過神來,我抬起來腳。
看著安資無辜又清純的小臉已被鮮血和泥濘浸染,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現在正是好時候,快頂著這張臉告訴所有人,我霸淩你了,快去啊——”
一想到我前世被人打暈性侵的不堪,我又往她的臉上踹了兩腳。
接著,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回到教室,已經上課了。
隨便找了個借口,在老師的注視下回到坐位。
同桌戳了戳我的胳膊,低下頭來,“你去哪了?上課這麼久了,你才來。”
“忙著霸淩同學,一下忘記了時間。”
“什麼?”
“霸淩呀,你這麼震驚幹嘛。不過,我和你說,霸淩別人的感覺真的挺不錯的。”
同桌狐疑的看著我,沉默了許久,轉過頭去。
中午到了,
我拉著同桌去食堂,剛出教室,就遇到了遊季萌。
他比我大一歲,現在正在讀高三,
是我的是青梅竹馬,同時也是我顧檸的男朋友。
遊季萌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注視我的身後,
“檸檸,怎麼看上去不太開心。”
“對了,聽說你們班新來的那個女生是安氏集團的千金。”
“好奇怪,這種人怎麼會來我們學校。”
我盯著遊季萌的臉,想到。
前世,每次安資給我潑臟水,汙蔑我的時候。
他都叫我忍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讓我向安資道歉,看似每次站在我這邊。
實則幾句話就做實了我的罪名。
想到這裏,我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啪——”
我身旁的同桌甄洋洋愣住了。
遊季萌也呆在原地。
片刻,遊季萌就整理好了情緒。
緊握住我的手,討好似的蹭了蹭我。
“檸檸,你怎麼了?我是做錯了什麼嘛?”
前世,直到很後麵我才知道。
遊季萌小的時候被他親身父親扔到了孤兒院。
因為他是小三生的兒子,是見不了光的。
而安資和他剛好是一個孤兒院的。
在最黑暗的時候,安資就宛若一道光照亮了他。
一年之後,安資就被我父母領養了。
過了不久,遊季萌也被他母親帶回了鄉下。
安資一轉學到這兒,遊季萌就認出了她。
說巧不巧,安資的轉學,還是我的緣故。
就在前段時間,爸爸媽媽找到了我,帶我回安家,讓我去A市高中上學。
但拗不過我,為了培養我和安資的姐妹情,就讓安資轉了過來。
我知道遊季萌對安資汙蔑我欺負她的事,深信不疑。
但為了鞏固他在家族裏的地位。
他隻能忍氣吞聲的討好我。
想到這,我立刻對他說:“分手吧。”
用力甩開他的手,拉著甄洋洋往外走去。
“為什麼”,遊季萌拽著我一隻胳膊。
“我不跟攀龍附鳳、自私虛偽的人談,而且這個人還是小三的兒子,我嫌臟,懂了沒?”
說完,我從口袋裏拿出濕巾。
一下一下的擦著剛剛被他抓過的地方。
來到食堂,
和渣男分手後,我心情大好,哼著歌。
吃飯的時候,甄洋洋小心翼翼的問我,
“你不是非遊季萌不嫁嘛?怎麼轉換的這麼快。”
是啊,我和遊季萌從小一起長大,
我每天都在教室門口等他放學,帶早餐。
大冬天的,隻要他一句話,
我立刻騎四十多分鐘的車,去買他最愛的板栗。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以前的為他挖野菜的王寶釧已經死了。
重生後的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渣男什麼的,滾一邊去。
(3)
這幾天,安資都沒來找過我,也沒來上學。
我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她那張最引以為傲的臉,被我踹成那個模樣
若不加以利用,那也太可惜了。
很快,好戲就開場了。
這不,周六是我的生日,是我回安家的過的第一個生日。
父母早就說過要好好的舉辦一下。
生日當天,我穿著與我格格不入的粉色禮服,坐在宴廳。
爸爸媽媽說生日PARTY是我年輕人喜歡的,他們就不參加了,省的我們拘束。
百無聊賴,
哥哥扶著安資下樓了,
那正好,看著演出打發一下時間。
哥哥彎腰,小心翼翼的扶著安資,直至她坐穩。
那模樣真可謂是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不知怎的,一瞬間,我好像在哥哥的眼睛看到了不一樣的情緒。
她的半邊臉被包裹著,
衣服露出來的地方還有幾塊紗布覆蓋的痕跡。
安資一抬頭就對上了我的目光。
她眼睛紅腫,在對上我的那一刻,眼淚就如決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
我心想;這女人莫不是有病吧,這演技都可以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白蓮花,惡心。
我站起身,想遠離安資,有她在,空氣都不好了。
“安檸,過來”哥哥冷漠的開口。
我假裝沒聽到,徑直往前走。
“安檸”他拔高了音量。
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
“哥哥,是在叫我嘛?”
我轉過身,甜甜的笑著,做足了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剛回家,新換的名字我還不太適應。”
“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準備什麼禮物給我呀!”
“安檸,你在學校裏霸淩同學,知不知錯。”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你的妹妹,你的養母就是這麼教你的嘛?”
“父母不在,作為兄長,我替他們教訓你。”
“管家,拿家鞭來。”
偌大的宴會廳,充斥著哥哥的暴怒。
無數人投來好奇的眼神,豪門的瓜可不常見,更何況是現場的。
“安家的千金霸淩,看看安資身上的傷,應該是不假。”
“我聽說,這安檸是安家夫婦前不久剛找回來的,路子野的狠”
“對啊,你看看她,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安二小姐可真可憐。”
我望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微笑著看著哥哥,
“哥哥,我看你腦子不大好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家鞭!”
“你別以為有座牌坊,就可以在那裏裝。”
“你若真打了我,等下霸淩的事沒查清楚,你就因家庭暴力被抓走嘍!”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哥哥手指著我,“你——你——你-”
“別憋死了”我好心提醒道。
這時,安資看不下去,出來作妖了。
“姐姐,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
“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但安然是你的親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他說話呢”
安資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似雪的臉上顯出幾分蒼白。
一旁的遊季萌也出口附和道,
“檸檸,別這樣了,快道句歉吧,安資不怪——你…”
“閉嘴,我別像個蒼蠅在我耳邊嗡嗡,叫的不停”
“我剛剛說的是人話呀,你們怎麼聽不懂呢?”
“夠了”安然徹底發火了。
“安檸,你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了,滿口臟話,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廉恥?”
聽到這,我扯了扯嘴角,
“廉恥,在你們把我弄丟的那年就沒了”
“廉恥,這種東西能當飯吃嘛?”
前世,我自從回家後,哥哥就沒給我好臉色看。
我以為哥哥就是那樣的,對誰都冷冷的。
後來,我發現了,不是這樣的。
隻要安資在家,
他總會在晚飯後,將水果親手切好端上去。
抽出一整天的時間,被她逛街,看電影。
帶她去做她任何想做的。
我從未見過哥哥那樣小心翼翼的嗬護一個人。
我的出現打破這美好的生活。
哥哥——他
大概是害怕我回來瓜分他的家產,又或是怕他嬌嫩欲滴的妹妹失去避風的港灣。
前世的我,一直被這些問題困擾著。
為什麼我的親哥哥不向著我?
我的未婚夫不愛我?
而現在,我明白了,
當一個人足夠強大的時候,是不渴望被愛的。
這虛無縹緲的愛不要也罷。
這一世,我要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