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開口,宋之書搶先一步道:“不是正經工作,給人化妝的。”
對方來了興致,說什麼化妝師好啊,給明星化妝不少掙,一次妝容出圈圈子裏搶著要,婚慶的化妝師更是,新人都給塞紅包,還能沾點喜慶。
可惜,我是殯儀師,給死人化妝的。
宋之書說得不錯,給活人化妝是化妝師,給死人化妝怎麼就不叫化妝師呢。
宋之書怕他追著問下去會暴露我實際的工作,便拽著我匆忙離開。
出了飯店,他才鬆了口氣。
車上的氣氛有些奇怪,宋之書才想起來這頓飯是他要向我道歉示好的,他抓住我放在膝蓋上的手,耐心地說:
“挪威的事是我不對,林蘇被她男友打了,我才想帶她出門散散心,上飛機時我明明看見你在我身後,一回頭人就沒了。下了飛機我就聯係航班的人讓他們在挪威找你,你相信我,桑夏。”
宋之書不會說謊,我當然信他。
隻是他若是真的愛我,怎麼會在飛機起飛後才發現我的消失,怎麼會指望陌生的航班人員盡心盡力的尋找。
我看著宋之書的雙眸,他不夾雜半點心虛,坦然地說出了這段話,也沒有為剛才給林蘇送玫瑰戒指的越矩行為做出半點解釋。
見我許久沒說話,宋之書默認我原諒了他。
把我擁入他懷中,在耳畔輕聲說著:我愛你。
回到家,宋之書去浴室洗澡,我才看見我媽給我發了99+的微信消息。
好像我準備提出的分手,她比我這個當了六年的女友還要傷心。
我媽見我不回消息,就打來電話,接通說了一大段求和的話,讓我插不進去一句嘴。
抽空,我道:“我已經申請了公司的調崗,沒有複合的可能了。”
宋之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浴室走到我背後,問道:“什麼調崗,什麼複合?”
我很快掛了我媽的電話,剛準備跟他講清楚,林蘇的電話再次不合時宜的打來。
“之書哥哥,我一閉眼就是渣男出軌的畫麵,惡心死了,我實在睡不著,你講睡前故事給我聽,好不好?”
宋之書似是無可奈何地歎著氣,衝我指了指手機,一屁股坐到床上,準備給她講睡美人的童話故事。
我轉身去了另一個臥室,收拾著準備出行的行李。
雖然正式調崗之前都不用去公司,但還有些手續需要辦理。
臨行前一天我都沒看見宋之書,晚上也沒回家,我閑來無事翻了林蘇的朋友圈。
【有之書哥哥陪伴,黑夜也不再變得可怕了呢。】
我猛地一下關掉手機。
我不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說什麼兄弟情深。
原本隻是想側過身,麵朝透明的玻璃,不讓別人瞧見自己的狼狽。
卻看見林蘇和宋之書,婚紗配西裝,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剛好一對。
林蘇第一個看見我,將我拽進影樓,炫耀著身上的婚紗。
“我和渣男定了今天的婚紗照,交了定金又不能取消,怕浪費錢之書哥哥才頂了新郎的位置,桑夏姐姐千萬別介意。”
宋之書沒看我,視線都在穿著抹胸婚紗的林蘇身上。
我這次沒順著他們意,笑道:“這怎麼頂?你會把他的臉p成你前男友的臉嗎?知道宋之書有女朋友還叫他來跟你拍婚紗照,你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