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推脫身體不舒服,經理神秘兮兮地比劃了五個手指頭,“這可是個大單子,談成了你能拿到這個數的提成。”
仇家固然可怕,金錢價值更高,咬著牙恭恭敬敬敲門而入,出乎意料的是,房間裏沒有美女作陪,沒有美酒相伴,隻有周軻一個人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單手扒拉著手機。
這比預想還要尷尬,我扭頭就想走,背後傳來一個沉沉的聲音,“沈意,你跑什麼,不認識了?”
他功成名就,而我在酒吧端盤子,怕是沒有比這更丟人的前任相見了。我盯著地麵,熟悉的名字在我喉間翻過了幾圈,幹澀吐出,“周軻,好久不見。”
周軻夾了根煙,衝我示意,我顫顫巍巍掏出打火機,極有眼力價地給他點上,開始沒話找話,“今天不用見未婚妻啊?”
他一愣,我補充道,“不是說聞不了太重的味嗎?”
周軻有些懊惱,按滅了手裏的煙,“她挺忙的......我們不怎麼見麵。”
“哦,這樣。”空氣安靜了下來。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幾個來回,“你怕我?”
前任相見,哪能不虛。
“嗯。”我老實點頭承認,“怕伺候不好,你叫老板開除我。”
周軻手指敲了敲桌麵,笑裏帶著怒氣,“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開除你怎麼辦?”
我咬牙低頭求他,“周總,我需要錢給我的女兒看病。您發發善心,放過我吧。”
他驟然起身,死死盯著我,麵色不定,“你結婚了?”
重點是這個嗎?“這不關周總的事,隻要周總能不開除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周軻臉色變了又變,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問我,“你在這一晚上多少錢?”
“運氣好的話一晚上能收入上千,運氣不好就是幾百塊,遇到難纏的客人有時候還得倒貼,如果多來幾個沈瑩瑩就是撞大運了。”
“我出十倍。”
生活的苦難告訴我,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錯,“條件呢?”
“ 和你老公離婚,嫁給我。”周軻怕我誤會,接著解釋說,“周家現在需要一個妻子。”
我好心提醒他,“我沒老公,但你有未婚妻了。”
“你老公死了嗎?”
看著周軻難看的臉色,我點頭,“是的,死了。”
大學那個俊朗的白衣少年,在我心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