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場內的記者湧上前來，話筒幾乎要塞進我嘴裏：

“莫先生，你就是何總久未露麵的丈夫嗎？”

“莫先生，請問今天是故意設計的嗎？”

“蔣先生和何總是你故意拆散的嗎？”

......

一個又一個問題將我淹沒。

最後在同事的幫助下，我才回到後台。

看著領口的那枚胸針，心裏莫名湧上疼痛。

何嬌。

這麼多年你還是不了解我。

等我回到家已經是夜裏十點。

何嬌坐在沙發上冷著臉，蔣肅在一旁抽煙。

見了我，他開口，嗓音極盡沙啞：

“莫源哥，你沒必要在這麼多人麵前給我難堪。”

蔣肅的聲音委屈，我卻笑出了聲。

到底是誰給誰難堪？

懶得理會他，我徑直上樓收拾行李。

身後響起何嬌的聲音：

“莫源，我們的婚姻不是兒戲。”

“希望你考慮清楚。”

她聲音冷淡。

我手裏收拾的動作加快。

直到合上行李箱。

我轉身對上何嬌的雙眸：

“何嬌，我考慮得很清楚，離婚協議麻煩你盡快簽好。”

說完。

我提起箱子略過何嬌下樓。

她少見地追在我身後：

“莫源，蔣肅一個人不容易，我給他多些怎麼了？”

“你什麼都有了，非要跟他搶什麼？”

“莫源，你就這麼小氣嗎？”

一直到客廳，我停住。

蔣肅仍舊坐在沙發上，煙一支一支抽個沒完：

“何嬌，我還是走吧，你別跟莫源哥吵架。”

他說著起身一瘸一拐走向大門，何嬌急忙去扶他，倆人開始拉拉扯扯。

我隻覺得心煩。

這種戲碼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我麵前上演了。

從前我會發了瘋似的要蔣肅走，在何嬌麵前控訴他的種種。

此刻，我隻想離開。

我冷著臉將行李放上後備箱，快速上車，啟動車子，駕車離去。

在後視鏡看到了何嬌驚訝的神情。

直到她變成一個遠遠的黑點，我長長呼了一口氣。

如同放下千斤重擔一般。

我回到家時，爸媽站在門口。

爸爸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你老爸我會處理好。”

我點點頭，眼淚傾瀉而下。

媽媽急忙給我披上一件大衣，緊緊握住我的手進了屋。

才坐下，何嬌的消息發了過來：

“你在哪？你憑什麼說走就走？”

“莫源，你回消息！”

我看完沒有回複，將手機放下，接過媽媽遞來的酒釀圓子。

一口吃下去，溫熱香甜。

五年來我從未感到如此鬆快。

正吃得起勁，門鈴響了。

何嬌進門時滿臉怒氣，見到我爸媽，才稍稍平淡了幾分：

“爸，媽，我來接莫源回家。”

她說完，坐在沙發上。

媽媽哼了一聲：

“何嬌，我們莫家不是缺了你們何家就不行了。”

“我兒子娶你這五年，受了多少委屈我們是知道的。”

“他脾氣好不跟你計較，我這做媽媽的可不是！”

媽媽話落，何嬌怔在沙發上。

她沒想到我的媽媽會這樣。

我從前離家出走，隻要她來接我，媽媽就會好言好語送走我們。

這一次，超出了她的預知。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巴張了又合沒能說出一句話。

門被推開，蔣肅眼眶通紅跑進來：

“叔叔，阿姨，都怪我。”

“是我不對，讓莫源哥生氣了。”

“莫源哥，求求你原諒何嬌吧。”

他說著跪在地上，何嬌急忙扶他起來。

這一幕我看在眼裏。

“何嬌，你把蔣肅送走，我就跟你回去。”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