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足0:7輸給日本的這一天。
我的男朋友賭球將我們結婚的錢輸光了。
我氣得要跟他分手。
他卻打算偷了我的身份證,將我賣進山裏。
我將計就計,直接將他送了進去。
.
我出差回家的時候,聽見男友陳陽在打電話。
“劉哥劉哥,我肯定盡快還你錢,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我心裏頓時覺得奇怪,剛想問問怎麼回事。
就看見陳陽表情凶狠地瞪了過來。
那雙眼睛嗜血得可怕,嚇了我一跳。
“安安啊,你怎麼回來也沒聲音。”
看得出來陳陽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但是他神情中的不耐和慌張,還是讓我覺得心中不安。
我將想要問出口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我也是剛進屋,又熬夜了?”
我看著一地狼藉,琢磨著早就聽他說要看足球比賽,想來這是看了一宿。
陳陽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快步進了廚房,準備飯菜。
我和陳陽是在公司的相親角認識的。
初識時他給我的感覺是老實穩重的,我剛好也到了結婚的年齡,家裏催得緊,想著跟他試試也無妨。
就這樣談起了戀愛。
談戀愛半年之後,陳陽說要攢錢買房子結婚,提出了同居。
我想說不用為房子的事情犯愁,但是看著他充滿希望的眼睛,還是答應了他。
同居之後,他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一直對我很好。
他除了喜歡看點球類的比賽,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平時連抽煙喝酒都不沾染,生活節儉得不像是現代人。
所以我聽見的這通電話,讓我不得已提高了警惕。
晚上睡覺的時候,陳陽明顯有心事。
在床上翻來覆去,他以為我睡著了。
其實我在默默聽著他的動作。
第二天一早,陳陽說約了一個客戶,匆匆出了門。
我自己坐地鐵去公司。
在地鐵上,我還在想著陳陽的反常。
“男足0:7輸日本了,你看見沒,這群廢物!”
“可不是!誰能想到能廢成這樣!害老子又輸錢了!”
兩個中年男人的對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腦中靈光一閃,劃過一個猜測。
2.
到了公司之後,我先去了趟陳陽的部門。
果然根本沒有他說的什麼客戶。
他部裏的人說他請了一天的假。
我穩住自己的心神,回到了工位上。
拿出手機,點開了定位。
我們現在的手機是陳陽用獎金買的情侶機。
兩個人共用一個賬號,能互相定位。
但是我從來沒用過這個功能。
沒想到第一次用,竟是這樣的情景。
我很快便看見陳陽的定位在公司不遠的一處老舊的小區裏。
為了搞清楚我的男朋友到底瞞著我什麼,我拿出了帽子,戴上了口罩,順著定位找了過去。
快到定位地點的時候,我看見幾個打扮很社會的男人將陳陽圍在了中間。
陳陽點頭哈腰地在跟幾個人說著什麼。
然後一群人又呼呼啦啦地進了身後的房子。
那房子沒有門臉,一片漆黑,看著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我心中想法更甚,趕緊拉住了一個遛彎兒的大爺。
“大爺,我想跟您打聽一下那個房子裏麵是做什麼的。”
大爺防備地看了我一眼。
“小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看見我哥哥進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大爺聽我這麼說,歎了口氣。
“聽我一句勸,那裏麵都是賭錢的營生,讓你父母看好你哥哥吧。”
我聞言,如墜冰窟。
3.
我心中一陣發冷,打車回了家裏。
我和陳陽有一個共同的書房,但是裏麵幾乎都是陳陽的東西。
他經常在裏麵加班。
回家之後我把門反鎖好,然後迅速進了書房。
陳陽的桌麵很亂,大部分都是公司裏的一些項目書。
我翻了很久,終於在他電腦主機的夾層裏,找到了一個文件袋。
裏麵有很多博彩的單子,幾乎都是英文的。
還有一些能看出來是東南亞的語言。
我渾身發冷地看著上麵的金額。
突然我想到了那張我們一起存錢買房的銀行卡。
哆哆嗦嗦地登錄網站查詢。
果然餘額為零了。
陳陽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們一起存的錢花光了。
而那筆錢遠遠不夠他博彩單子上的數字。
我拿著手機,遍體生寒。
隻一瞬間,我做了一個決定,錢我不要了,我要趕緊離開這個人。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慌,把東西都歸了原位。
剛從書房出來,就聽見了陳陽在外麵敲門。
“安安,你在嗎?怎麼鎖門了?”
曾經聽著安心的聲音,如今讓我有些瑟瑟發抖。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打開門。
“怎麼鎖門了?”
陳陽防備地看著我,我看見他迅速地看了一眼書房,然後又直勾勾地盯著我。
似乎想要看穿我的表情。
我眨了眨眼,麵上什麼都沒顯出來。
“我進屋的時候在接電話,可能順手鎖上了。”
陳陽點點頭,沒有對我的說法有什麼懷疑。
“我買了火鍋的食材,咱們一會兒涮火鍋吧。”
陳陽衝我抬了抬手,我不禁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我一定會非常開心地跟他吃這頓飯。
趁著陳陽準備晚飯的時候,我進了臥室,從我床頭的藥瓶裏偷偷拿出來了一粒藥。
前段時間工作壓力大,醫生給我開了一些安眠藥。
有備無患,我將藥藏進了自己的衣袖裏,又將自己的身份證銀行卡都貼身放在了身上。
“安安,吃飯了。”
我穩了穩心神,應了一聲。
吃飯的時候,陳陽提議要喝點啤酒。
我心裏對他更是防備,趁著開酒的時候,在桌下把安眠藥扔進了他的酒瓶裏。
幾口啤酒下肚,他就直接昏睡在了飯桌上。
我試探著推了推他,發現他確實已經睡死過去了。
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解鎖後,點進微信。
除了一些工作夥伴,沒有什麼異常。
就在我想著,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的時候。
一款我沒見過的軟件,來了一條通知。
「搞定了嗎?」
3.
我點開軟件。
裏麵隻有一個對話框,是一個備注叫華哥的人。
我顫抖著翻著他們的聊天記錄。
心裏越看越冷。
陳陽不但是個賭徒,還是一個人口販子。
在他和華哥的聊天中,提到了曾經他送去山裏的姑娘因為沒有戶口本,都不能登記結婚,有幾個還跑了。
現在用身份證就能登記了,所以以後送進去的姑娘,要帶著身份證一起。
從他們兩個一來一往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樣的勾當陳陽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了。
而這個軟件,就是他們平時用來聯絡的工具。
我難以想象,睡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一個惡魔。
在後麵的對話中,華哥一直在說服他將我也送進山裏。
陳陽始終沒同意。
但是最近他卻鬆了口。
因為他賭球,把我們結婚的錢輸光了,又借了高利貸。
華哥告訴他,像我這種研究生,價格更高。
如果在山裏生出了兒子,還可以再給他追加一筆獎金。
陳陽動心了。
我成為他下一個獵物。
我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拿出手機,將他們的聊天記錄一頁一頁地拍了下來。
我知道今天陳陽沒有成功,他一定會再找機會對我動手。
原本我隻想趕緊離開他。
如今,我卻想拚一把,為了曾經的那些女孩子,也為了自己日後長久的安心。
將那個華哥的消息設置成了未讀後,我把陳陽的手機放回了原位置。
然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又把陳陽喝了一半的酒都倒掉,收拾好了飯桌。
將陳陽扔在了沙發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收拾了一下自己重要的東西,然後出了門。
回來的時候,陳陽還沒睡醒。
我進了書房,將一個隱形的攝像頭,偷偷放到了書架裏。
然後一個人回了臥室。
我無法與陳陽在一個屋簷下安睡,心裏細細地想著之後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陳陽醒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做早飯。
“安安,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你的酒量越來越差了,以後還是別喝了,我今天有個會,你把飯吃了吧,我先走了。”
陳陽沒從我的語氣裏聽出來任何不對,他試探的語氣也逐漸變得放心了起來。
“安安,明天是周末,我們一起爬山去吧。”
果然,陳陽昨晚失手了,就急不可耐地想到了其他的辦法。
但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啊,想去哪裏?”
“附近的景點都沒什麼意思了,我們走遠點。”
“聽你的。”
說完我衝他揮了揮手,就出了門。
到了公司後我將手裏的辭呈遞給了人資部。
“姐,還請你保密我辭職的事情,我和陳陽快結婚了,我不想因為換工作影響我們的感情。”
人資部的大姐倒是沒有拒絕我的請求。
我放心地從公司走了出來。
去準備了一些自己防身的東西。
趁著陳陽還沒回家,我將準備的東西,與衣物裝在了一個不太起眼的背包裏。
第二天一早,陳陽打開了樓下的一輛車。
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厭惡和憤怒。
但我還是強忍著情緒,微笑著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陳陽不停地說著對我的關心,試圖讓我放鬆警惕。
我假意回應著他,心裏卻在盤算著如何實施我的計劃。
直到兩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剛開發的一處風景區下麵。
“安安,單純的爬山沒意思,這裏是好多驢友露營的勝地,咱們今晚也在這裏露營。”
說著他伸出手。
“先把身份證給我,我去登記一下遊客信息。”
天衣無縫的借口,我若無其事地拿出了身份證,遞到了他的手中。
然後冷眼看著他跑去了所謂的登記處。
這裏怎麼可能有什麼登記處,不過都是他想騙我身份證的借口罷了,
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4.
回來後,陳陽從車上拿下來了一個超大的登山包背在了身上。
我環顧四周,這附近確實有不少爬山的人。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陳陽的一舉一動,沒有錯過他頻繁查看手機的細節。
“走吧”
陳陽緊緊地拉著我的手,看似深情款款,其實不過是在監視我的行動。
我們沿著山路緩緩而上,陳陽時不時地張望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
我知道,他在等那個華哥的出現。
我也在留意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可以利用的機會。
慢慢地,我發現手機的信號越來越弱,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
“陳陽,怎麼人越來越少,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陳陽攥著我手的力氣又大了幾分,我不由得喊了聲疼。
“沒事安安,沒錯,我已經查好攻略了。你看,前麵那不是人嘛。”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果然那裏有幾個人,看著在休息,但是眼神卻說不上多麼友善。
我知道,陳陽的戲,要開始了。
“陳陽,他們看起來好凶,咱們還是自己走吧。”
“別怕安安。”
陳陽並沒有理會我的害怕,而是興奮地朝著那幾個人揮了揮手。
“幾位大哥~咱們一起走吧!”
我被陳陽拉到了幾個男人麵前。
其中為首的男人,長發,臉上有一道刀疤,上下打量了我兩眼。
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滿意。
“行啊,咱們就一起唄。你們叫我華哥就行,這幾個都是我的兄弟。”
原來他就是華哥。
陳陽大概是見到華哥之後有些對我放鬆警惕,難得地放開了我的手。
我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背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遇見陌生人有些害怕的女孩。
“陳陽,你別離我那麼遠。”
我表現出來的依賴,取悅了陳陽,他笑著將我攬在了懷裏。
“沒事安安,咱們一起上去,山上風景可好了。”
我就這樣被陳陽帶著繼續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華哥和他的幾個兄弟一直將我們圍在中間。
我知道,他們這是怕我跑了。
爬到快到山頂的時候,我突然拽住了陳陽。
“陳陽,我想上廁所。”
陳陽為難地看了看華哥,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我委屈地扁了扁嘴。
“我忍不住了,就一小會兒。”
華哥聞言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地看了陳陽一眼。
“真是麻煩。”
但還是默許我去解決一下。
我快步走到不遠處的樹林裏。
假裝自己走遠了,其實蹲在了樹下麵。
果然,我一離開,華哥和陳陽也不再偽裝了。
我看見華哥遞給陳陽一包藥。
“這是好東西,一會兒找機會喂給她,你這個女人直接賣了可惜了,我得先嘗嘗味道。”
齷齪的語言,讓我遍體生寒,又惡心地想吐。
但我知道,我還沒到暴露的時候。
我務必要讓陳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