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導未婚夫準備在訂婚宴上官宣我是他的新片女主角。
我盛裝出席,卻不見未婚夫人影,引得眾人非議。
新晉小花舒瑤突然發了一條微博,艾特了未婚夫和我。
“顧導說,我才是他唯一的女主角。”
照片中,舒瑤笑意盈盈,坐在未婚夫大腿上,手上拿著角色簽約合同。
而顧楚生臉色潮紅,喉結處有可疑的口紅印痕。
我反手把照片投映到婚禮大屏上。
隨後評論一句:“段位有待提高。”
1.
投屏的舉動,將賓客們的議論聲推到了頂峰。
這個訂婚宴,好像也沒有進行的必要了。
我踢掉礙腳的高跟鞋,摘掉繁瑣的頭飾。
不顧司儀的挽留,直接離開了婚禮大堂。
顧楚生的電話姍姍來遲。
我想了想,還是點了接聽。
看看顧楚生還能變出什麼花來。
電話那端靜默片刻。
顧楚生無奈道,“你走什麼,那麼多嘉賓怎麼辦?”
“你不要任性行不行?瑤瑤就是這個性格,喜歡開玩笑,她那個文案確實誇張了些,我已經說她了。”
“不過,她才剛回國,正巧也快生日了,這個女主角算是我送她的禮物,往後我還有更好的角色給你啊。”
看看,他多會畫餅。
我跟顧楚生在一起前,也是圈裏為數不多的女頂流。
可跟他談戀愛後,什麼花邊新聞都找上來了。
有人說我是賣身上位。
還有人說,我是小三,插足了顧楚生和他的白月光舒瑤的感情。
為了維係這段戀愛,我選擇了保持沉默。
但舒瑤的那條微博引起軒然大波,不少記者都趕了過來,舉著相機,想拍到我的第一手新聞。
我打斷顧楚生,“我被記者堵在門口了。”
顧楚生一聽,有點著急,“你什麼都別說!”
“等我過去找你!”
我揉了揉眉心。
閃光燈不停地閃爍,我根本睜不開眼。
記者不住地逼問我是不是小三,是不是未婚先孕、想借子上位。
一個又一個隱秘且飽含惡意的話題,像刀子般插在我的心口。
痛得我幾乎喘不上氣。
我等了顧楚生很久。
他才姍姍來遲。
他擋住了那些記者,把我抱上了車。
我胃裏翻江倒海。
心頭更是壓抑無比。
回到家後,顧楚生扔掉了風衣,還不忘擦了擦手。
我記得,顧楚生是有潔癖的。
不過是剛剛抱了我一下,就要扔了風衣。
可他的脖頸上,卻還殘留著一小片刺眼的紅痕。
這是舒瑤留給他的,被他特意保留了下來。
我覺得一陣惡心,立即移開了目光。
顧楚生神情如常,若無其事。
他倒了杯酒,自顧自喝了起來。
我默默回了房間。
今天我難受的厲害,沒一會兒就生了困意。
忽然,一股濃烈的酒氣襲來。
“怎麼自己睡了?”
顧楚生坐到床上,想擁住我。
卻在嗅到我身上的氣息時停下。
他掀開被子,直接開始拽我,“你還沒洗澡吧,不知道我有潔癖嗎?”
我心頭一冷。
他不能容忍我有一點不好的氣味。
卻能放縱舒瑤坐到他大腿上隨意擺姿勢自拍,嗅聞她濃烈的香水味。
“......我不舒服。”
“那也不行。”
我被顧楚生推進了浴室。
他跟了進來,開始解襯衫紐扣。
我皺眉,“你幹嘛?”
“跟你一起。”
聞言,我立即把他推出去,然後關門反鎖。
顧楚生一愣,沒想到我會拒絕他。
畢竟,我從前一直對他百依百順。
他站在門外,問道,“是不是還在為訂婚宴的事情生氣?”
“你不就是想要演女主角嗎,大不了明天我再單獨為你開一個項目,這次這個就先讓給瑤瑤,好不好?”
我聲音平淡,“不用了。”
見我第二次拒絕他的“好意”,顧楚生終於忍無可忍。
他擰眉怒道,“安施,你怎麼變得這麼不聽話了?”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今天去找舒瑤,隻是想送她一個生日禮物,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疑神疑鬼?”
我沉默著打開花灑,洗澡。
我出來的時候,顧楚生還站在那裏。
他歎了口氣,“算了,不吵了。”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訂婚禮物。”
“戴上看看,喜不喜歡?”
他拿出一個精致的碎鑽方盒,遞給我。
盒子沒有封好口。
一枚鑽戒掉了出來。
我一直都很喜歡收藏鑽石飾品。
但這個戒托上,有著摔落磨損的劃痕。
一定曾被人狠狠摔在地上。
想到之前舒瑤手指受傷的熱搜,我已經明白了事情經過。
大概是舒瑤戴上後不喜歡,就摔了出去,劃傷了手。
顧楚生見這枚鑽戒討不到舒瑤歡心,就轉而送給我。
怎麼不算是廢物利用呢?
說到底,他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垃圾桶罷了。
我自嘲一笑,把鑽戒推還給他,淡淡道,“確實挺好看的。”
“可惜,被狗碰過的東西,我不要。”
而後,我冷冷地看著顧楚生,“當然,也包括你。”
2.
顧楚生嘴角一抽。
他把耳釘收好,強顏歡笑,“安施,你別鬧了。”
“趕緊睡覺吧,明天跟我去開記者招待會。”
“今天你鬧的這出太大了,還得我來幫你善後。”
什麼叫‘幫我善後’?
造成這場鬧劇的,分明是顧楚生和舒瑤。
我心口愈發刺痛。
顧楚生不在意我低沉到穀底的情緒,自以為是地幫我安排好了行程。
次日,我早起化妝。
顧楚生不停地催我。
我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博古架。
我最心愛的那支塑料發簪落了下來,斷成了兩節。
我呆呆地看著它。
顧楚生等的不耐煩了,直接推門而入。
“幹嘛呢,不就是一個破簪子嗎,至於讓你這麼失魂落魄嗎?”
他見我不動,甚至上前來拽我,“別跟個木頭似的了,你要真這麼喜歡,大不了我給你買根真金打的簪子,比這個好看多了!”
這個簪子,是我第一部戲的道具。
當時顧楚生來探班,見我喜歡,就買了下來送給我。
他說,以後還會給我更多更好的。
可這支簪子,一直都承載著我對顧楚生最美好的記憶。
但現在,簪子碎了。
我歎了口氣,沉默著掙開顧楚生的手。
見我再次拒絕了他,顧楚生終於忍無可忍。
他用力扳過我的肩膀,喝斥道,“安施,你到底在作什麼?不要再逼我了!”
記憶中溫文爾雅的臉龐,此時扭曲又可怖。
我扯了扯嘴角,“是我作嗎?”
明明是他,一直在步步緊逼。
像仇敵般,要把我逼下懸崖。
“顧楚生,我不會去的。”
“更不會欺騙媒體,否認你和舒瑤的破事。”
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顧楚生死死盯著我,他突然揚手,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
血腥味從口腔中彌漫開來,我眼前模糊,身體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顧楚生揪起我的衣襟,似乎還想動手。
舒瑤的電話拉回了他的理智。
“楚生哥哥,我都到了,你們人呢?”
“安施不會不來了吧,不行不行,你必須得把她弄過來,不然網上怎麼說我呀。”
“我可不想頂著小三的名頭跟你拍電影!”
顧楚生的神情終於恢複正常。
他安撫了舒瑤幾句,然後看向地上的我。
他堆上笑臉,假惺惺地來扶我,“起來,安施,記者們都到了,我們也該快點趕過去了。”
“剛才是我不對,我衝動了,隻要你跟我走,打我罵我都行,。”
幾秒鐘前,他還恨不得殺了我。
現在,又裝出這麼溫柔的樣子。
真惡心啊。
我笑了笑,“好啊,那我們走吧。”
顧楚生輕笑一聲,“你早這麼聽話,也不至於挨打了。”
我低頭不語。
我倒想看看,顧楚生還能做出什麼更惡心的事情。
因為剛才挨了顧楚生一耳光,我要先到等候室補妝。
卻碰上了舒瑤。
見了我,舒瑤嬉笑一聲,“喲,可算把嫂子盼來啦。”
“怎麼,來的路上摔了一跤嗎,這麼狼狽。”
我並不想理她,在一旁坐下,拿出粉撲。
誰知舒瑤變本加厲,“有的人天生就是下賤,跟她腦門那道疤一樣,一看就讓人惡心!”
因為補妝,我掀起了劉海,露出了一道陳年的小傷疤。
舒瑤出國前,顧楚生帶我和她一起去自駕遊度假。
路上追尾,出了車禍。
顧楚生把舒瑤護在身下,導致我毫無防護地被爆炸的車窗炸傷。
即便後續治療無數次,但還是落下了這道疤痕。
可現在,我並沒心情跟舒瑤爭吵。
舒瑤見影響不了我,隻好把目光看向顧楚生。
她故意端起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楚生哥哥你快嘗嘗,人家特意給你留的呢。”
顧楚生笑了,毫不嫌棄地張嘴,“跟瑤瑤一樣甜。”
麵對舒瑤的時候,顧楚生永遠不會有潔癖。
多可笑。
上台前,顧楚生遞給我一張紙,“安施,你趕緊背一下,等會就照著這個說。”
我掃了一眼。
這張紙上的話術,全是讓我替顧楚生和舒瑤擋槍的。
他倆美美隱身,而讓我這個受害者去做擋箭牌。
我心頭酸澀,“我不背。”
舒瑤搶先叫了出來,“你不背?你要徹底毀了楚生哥哥和我的名聲嗎?”
顧楚生也指責我,“安施,你什麼時候能聽話一點?”
舒瑤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想背,還是背不過呀?”
“哼,連這麼點詞都背不下來,還演什麼戲,好好當你的龍套去吧。”
“楚生哥哥選我當女主角真是沒錯!”
她得意洋洋,挽緊了顧楚生的手臂,仿佛在跟我示威。
看著這對男女,我有一瞬間,真的想把這張紙狠狠甩到他們臉上。
顧楚生假意安慰我,“安施,隻要你乖乖配合開完這場發布會,我馬上補償你一個訂婚宴,我還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世紀婚禮!”
他們兩個的嘴臉,一個比一個惡心。
我冷笑一聲,不理會他們,轉身要走。
顧楚生急眼,“如果你敢走,我馬上就封殺你!”
“當初我怎麼捧紅你的,我現在就怎麼毀了你!”
舒瑤也附和道,“就是,假清高什麼,明明就是你插足了我和楚生哥哥,要說小三,也是你才是小三!”
聽到這句話,我停下腳步。
轉頭,看著顧楚生,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嫁給你。”
“我沒那個癖好,當一根爛黃瓜的小三。”
3.
時間拖的太久,助理來催我上台。
顧楚生眼神陰鷙,滿是威脅的意味,“想清楚你要說什麼。”
不等我反應,顧楚生直接把我推給了助理。
他低聲道,“如果你這次做得讓我滿意,大不了我們就兩清。”
作為微博事件的男女主角,顧楚生和舒瑤先一步接受采訪。
舒瑤眼眶一紅,率先開口,“我和楚生哥哥一直是正常戀愛,怎麼可能是小三?”
“明明是安施在汙蔑我!”
顧楚生幫她辯護,“沒錯,是安施一直從中作梗,妄圖破壞我和瑤瑤的感情。”
我被這對男女的翻臉打了個措手不及。
舒瑤哭得梨花帶雨,“安施一直對我心懷不滿,這一次,她更是惡人先告狀!”
“她才是小三!”
這樣流利的話術,顧楚生和舒瑤一定演練了無數遍。
隻為了將我定死在恥辱柱上。
記者把話筒堆到我麵前,“安施,你怎麼解釋?”
一瓢又一瓢的臟水往我身上潑。
我渾身發冷,隻覺得孤立無援。
這樣的場麵,我就算拆穿他們,也沒有人會信我。
我絕不可能讓這對渣男賤女如願。
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可眼下的情形,如果要阻止他們的陰謀,除非發布會終止。
我心念一動。
下一秒,我身子搖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好在我有演員的功底,即便摔得生疼,也沒暴露分毫。
現場亂作一團,記者發布會被迫暫停。
我被抬到休息室裏。
舒瑤煩躁道,“楚生哥哥,要是安施不承認怎麼辦呀。”
顧楚生輕蔑一笑。
我意識到不對,偷偷打開手機錄音。
這才知道,顧楚生偷偷錄了許多我的私密視頻。
如果我不承認自己是小三,顧楚生就要把這些視頻發到網上,讓我變成劣跡藝人,徹底毀了我。
被昔日的枕邊人這麼算計,我一時沒忍住,身體顫了顫。
剛好被正在給我喂藥的女助理注意到。
她麵露驚異,看了看我,猶豫片刻,沒有說話。
助理起身的時候,經過顧楚生身邊。
顧楚生的眼神戲謔而輕蔑。
直覺告訴我,助理和顧楚生關係不尋常。
趁著顧楚生和舒瑤離開的空隙,我拉住了助理,她袖口上移,露出了手臂的傷痕和淤青。
不光手臂,她脖頸上、臉上也有妝容蓋不住的傷痕。
那是,性虐待留下的痕跡。
原來助理曾被顧楚生下藥侵犯。
但她跟在他們身邊,目睹了許多他們幹的醃臢事。
顧楚生和舒瑤一直在做拉皮條的勾當,從各地搜羅妙齡少女,給她們下藥,送上大佬的床。
他們還定期舉辦私密派對,沉溺於糜爛的狂歡。
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也許無法拆穿顧楚生和舒瑤這對渣男賤女。
可如果,加上她、她、無數個她呢?
我不由語氣激動,“難道你就不想將顧楚生和舒瑤繩之以法嗎?”
“我有辦法揭穿他們的罪行,我需要你和我一起站出來!”
助理震驚地看著我。
我剛想進一步勸說,身後就傳來了顧楚生的聲音,“安施!”
助理猶如驚弓之鳥,急忙跑走了。
顧楚生大步走過來,掐住我的脖頸,厲聲道,“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雖然將近窒息,但我還是揚起一笑,“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說。”
顧楚生眼露凶光,“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
再一次上台,我看到舒瑤麵露譏笑。
全場嘩然,可他們的視線不是看我,而是看向我身後的大屏。
我扭頭,上麵竟是我和顧楚生的私密照,隻不過顧楚生被嚴密打碼。
舒瑤冷嘲熱諷,“哎呀,有人表麵上冰清玉潔,背地裏卻是個公交車,都不知道爛成什麼樣了。”
顧楚生譏笑道,“一個破口袋,就算送給我,我也不會要的。”
他們不停地汙蔑我,想徹底坐實我的罪名。
可我,不想再裝聾作啞,更不想再背黑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的解釋大家不會相信。”
“但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拿出手機,調出了那段錄音。
我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