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晏州回家的時候,蘇棠已經出院,正坐在窗邊看書。
“對不起糖糖,出差實在太忙,連夜趕回來還是沒趕上你的生日和我們的戀愛周年......”
蔣晏州脫去西裝外套,走到蘇棠身邊,擁她入懷。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管什麼重要的日子,我都一定不會缺席。”
“寶貝,別生我的氣,嗯?”
蘇棠心裏冷笑,她閉上眼睛,聞到了屬於秦書窈身上的香水味,忍不住作嘔。
帶著秦書窈出差,確實沒少忙吧。
隻是這些已經都不重要。
蘇棠推開蔣晏州,看著他,語氣平靜:”沒關係。”
蔣晏州鬆了一口氣,拿出一個精致的黑色絲絨盒子,遞給蘇棠。
“糖糖,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打開盒子,裏麵擺放著一塊手表。
百達翡麗的grandmaster chime,價值3100萬美元,全球限量7塊。
“瑞士鐘表代表著精準,每個零件都完美咬合,就像我對你的心從不曾差錯。”
蔣晏州小心翼翼替蘇棠佩戴好手表,蘇棠聽著他張口就來的承諾與情話,神情淡漠。
她回過身,拿出裝有手術單和分手信的禮盒,遞給蔣晏州:”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蔣晏州驚喜地接過禮盒,迫不及待想要打開。
蘇棠攔住他,陽光灑落在她消瘦的臉龐上,看起來脆弱又柔美。
“等你生日那天再打開吧,一個月以後。”
蔣晏州揉了揉蘇棠的頭發,目光寵溺:”好,都聽糖糖的,我生日再打開。謝謝寶貝!”
看著蔣晏州欣喜的樣子,蘇棠的笑意不達眼底。
蔣晏州,希望你到時候能記起,那晚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到時候,你還會那麼欣喜嗎?
次日,蔣家人宴請滬海所有業界名流,包下了滬海最大的莊園,為蘇棠補辦生日宴會。
莊園種滿了蘇棠最喜歡的紅玫瑰,宴會廳鋪滿玫瑰花瓣,所有人都在感歎蔣晏州對蘇棠的珍視與寵愛:
“要我說,就算蔣家當年出於交情收養蘇棠,待她也不會那麼好。肯定還得是蔣晏州寵她,才能在蔣家受重視。”
“誰說不是呢?你看蔣晏州看她那眼神,跟十八歲告白時根本沒區別!”
“七年前來吃狗糧,七年後還在吃。”
羨豔的話傳到蘇棠耳朵,蘇棠隻是看在蔣家人的麵子上,默默陪笑,不說其他。
她和蔣晏州之間的愛,就像遍地的玫瑰花瓣,看似絢爛,實則很快就會枯萎。
宴會期間,蔣晏州怕蘇棠醉酒難受,便主動替她擋下。
有人和蘇棠交談,蔣晏州就站在一旁認真傾聽,適時附和,眼神全程黏在蘇棠身上,甘願做陪襯跟班。
提包,剝蝦,挑魚刺之類的小事,更是麵麵俱到。
蘇棠覺得蔣晏州真是天生的演員,演的讓她恍惚,甚至不禁思考他的出軌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們倆真的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對啊對啊,到時候我們記得邀請我們來喝喜酒!我們可是見著你跟糖糖一起長大的!”
蔣晏州握住蘇棠的手回答:”一定。不過,結婚之前,肯定要給我們糖糖一場最盛大的求婚才行。”
蘇棠站在一旁,抿唇一笑,內心卻早已疲倦不堪。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以蔣晏州女友的身份參加蔣晏州家的聚會時也是如此,大家誇他們郎才女貌,般配登對。
蔣晏州眉眼含笑地攬過蘇棠的肩膀,驕傲地說:”那是當然,我可是修了八輩子福氣,才能找到糖糖這樣的女朋友,這輩子我非蘇棠不娶。”
那時的蘇棠羞澀臉紅,往蔣晏州懷裏躲,心裏想過無數次蔣晏州向自己求婚的場景,她一定一定會立刻點頭答應。
而現在,蔣晏州,我不會再等你了。
宴席接近尾聲,蔣晏州牽著蘇棠走到台上,拿出一個首飾盒,從裏麵取出一條奢華璀璨的項鏈,親自戴在蘇棠脖子上。
“糖糖,生日快樂。”
說完,蔣晏州低頭吻上了蘇棠的額頭。
台下掌聲雷鳴。
蘇棠垂眸看了一眼胸前的項鏈,餘光瞥見主桌座位上的秦書窈。
她臉色陰沉,目光帶著怨恨,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蘇棠扯扯嘴角,眼裏閃過一絲嘲諷。
秦書窈見狀,臉色更差,她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這暗流湧動的氣氛沒什麼人察覺,周遭的祝福聲不絕入耳。
隻有蘇棠知道,她和蔣晏州的愛,已經燃燒到了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