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川霆麵如寒霜,薄唇輕啟:
“禍害,你敢毆打夢柔的侍女,還對她出言不遜,將她氣到心口痛,是誰給你的膽子?”
“上次讓你在業火獄呆了一晚,還沒長教訓嗎?”
“我沒有,是她......”我張口辯白,卻被夢柔打斷。
她嬌弱地捂住胸口,“大王莫生氣,姐姐這是嫉妒你對我的照顧,想趕我離開。”
“你嫉妒也無用,我答應過夢柔父母,要照顧她一世。”
蕭川霆眼中滿是厭惡,明明傷得是我,他卻視而不見。
我滿心悲涼,淚水混著冷水,濕了滿臉。
“大王既然偏聽偏信,隻管罰我。”我倔強的勁頭上來了。
蕭川霆氣極反笑,“你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這禍害丟進寒冰壇思過。”
徹骨的寒氣侵蝕著五臟六腑,我冷得牙齒打顫。
“大王......”我顫抖著,“求你......放我離開。”
他一聲冷笑,“又來惺惺作態,本王還會信你的鬼話?早些收斂何至有今日。”
我不再開口,寒意侵襲已讓我生不如死,卻還要忍受廣場上人們的奚落。
他們對我指指點點,評判著我尷尬的身份和處境。
“本以為王妃非這來曆不明的孤女莫屬了,如今看,做嬪妾都輪不到她了。”
“她怎能跟夢柔小姐相提並論,那位可是大王昔日為人時,一同長大的青梅。”
“大王連安魂鼎都啟用了,還親口說要照顧夢柔小姐一世,看這情形怕是很快要大婚了。”
大婚?是了,蕭川霆從未說要護我一世,他的確對夢柔有意,我是該識相早些離開的。
我絕望地看向端坐在大殿內的蕭川霆,他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遠。
仿佛我們之間隔得不止一個寒冰壇,而是無盡的距離。
我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秋葉,慢慢失去了意識。
迷蒙中,好似回到了往昔。
那時的蕭川霆望眉眼裏盡是溫柔,與如今判若兩人。
當年他在重傷中醒來,發現隻有我在照顧他時,感激莫名。
我謊稱自己是孤女,采藥時撿到昏迷的他,
回宮後,他不顧眾臣的反對,執意要留下我。
有人說我來曆不明,留下定是個禍害時,他狂怒不已,重重鞭笞了那些人。
可現在,他開口閉口就罵我是禍害,分明對我厭煩到了極點。
我從寒冰壇中被撈起時,已人事不省,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