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歡起床時,陸言深已經不在家了。
她起床收拾東西放進行李箱。
昨天,陸言深讓她懂事一點,他說訂婚隻是給明甜一個未來的保障,否則除了他,明甜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可她呢?她好像也隻有陸言深一個人可以依靠。
現在連陸言深也沒有了。
今天是她和陸言深在一起的五周年紀念日。
許輕歡心中還殘留著一絲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無論如何,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句號吧。
於是她買了很多菜,做了一桌,全都是陸言深愛吃的東西。
這麼多年,好像已經成了習慣。
陸言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被她刻在了心裏。
“我做好了飯,回來吃嗎?”
從前四年的紀念日,陸言深都記得。
他會給她買花,給她買各種各樣的禮物。
隻有今天,許輕歡等到菜涼了,等到太陽落下,陸言深也沒有回家,更沒有給她發一條信息。
她的心就像這桌菜一樣涼的透頂。
一口一口將飯菜吃完,不知道為什麼越吃越鹹。
“輕歡,爸爸最近手頭緊,你打點錢來。”
剛收拾完碗筷,她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我沒有錢。”
父親有賭癮,小錢許輕歡會給,大錢許輕歡絕對不會給父親。
那樣他的賭癮隻會越來越大。
“言深呢?他那麼有錢,讓他給你一點啊,我可是他的嶽父,他能不給我錢嗎?”
聽著父親理所當然的話,許輕歡捏著手機的手漸漸收緊。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
為什麼沒有人為她考慮一下呢?
深深的疲倦感襲來。
“我要和陸言深分手了,爸,我沒有錢,你也不要再去賭了。”
“分手?你瘋了是不是?和陸言深分手了你上哪再去找這麼好的?都跟他五年了,誰還會要你?”
要不是知道這人是自己的父親,許輕歡還以為這是從仇人嘴裏才會說出來的話。
“他要和別人結婚了,我不會再給你錢,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許輕歡不想再和父親說下去。
手機從手中無力的脫落,她不受控製的靠著牆滑下。
眼淚打濕了衣袖。
心中交織著的情緒幾乎要將她吞噬。
直到陸言深回家。
“呆在這幹什麼?”他問。
許輕歡抬起手擋住了眼睛,在黑暗裏呆的太久,燈光有些刺眼。
她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言深將她拉了起來,又看到在客廳裏的行李箱。
他挑了挑眉:“收拾這麼多東西,準備去哪?”
許輕歡這才緩緩開口:“去散散心。”
陸言深哼笑了一下:“想散心就去吧,記得回來就行。”
他輕描淡寫,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離開他。
也是,這五年她將陸言深照顧的格外妥當,這個男人似乎就是她生活的意義一般。
“輕歡,不要因為和我鬧脾氣就來什麼離家出走這種戲碼,你知道我不吃這一套。”
“你父親要的二十萬我已經給他了。”
說完這句話,陸言深徑直走向臥室躺下。
許輕歡愣住,濃重的屈辱感將她包裹的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