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頭給我介紹的公司選址在海外,如果麵試順利的話,我以後就會一直在海外生活。
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去收拾行李。
手上的傷口很快結痂。
我來到了我和宋雲凜居住了七年的地方。
密碼打不開。
我茫然地立在原地,餘光看到了門邊貼的便簽。
“孟姐姐不好意思呀,因為我不喜歡這房子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所以雲凜哥哥就改成我的啦。”
結痂的傷口開始隱痛起來,我無法,隻好重新將常歡從黑名單拉出來,查看了她的生日。
房門很快便打開。
自從決定離開宋雲凜後,我便再也沒來過這房子。
如今倒是多了很多常歡的痕跡。
我看著玄關處明顯被用過的拖鞋,心裏泛起一陣惡心,直接赤腳走了進去。
我的行李不多,重要的便是幾張證件,
還有爸媽的遺照。
可是現在,遺照不見了。
氣血一瞬間湧上腦門,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正當我顫顫巍巍地拿起手機要打宋雲凜的電話時,宋雲凜回來了。
他看著赤腳站著的我,語氣和緩了一下:“怎麼不穿鞋,最近不是你的生理期嗎?不怕著涼?”
我看著他,盡力按捺情緒:“我爸媽的遺照呢?”
宋雲凜眼裏閃過了一絲心虛,不回答我。
我再次重申:“我爸媽的遺照呢?”
“歡歡嫌棄擺在屋子裏不吉利,扔掉了。”
他頓了頓,看著我紅著的眼眶,想要上前:“反正就是兩張照片,還能打印的不是嗎?”
照片不重要,可是我爸媽當初火化時,我偷偷收集了一些骨灰裝在袋子裏,塞到了這兩張的遺照背麵。
我私心以為,這樣爸媽就還陪在我身邊。
可是沒有了。
我厲聲質問:“我爸媽救過你的命!”
宋雲凜也被我的態度激怒了:“你把遺照放在家裏,不就是打著想要挾恩圖報的意思嗎?放兩證死人的照片在屋子裏,你不嫌晦氣,我嫌!”
可這遺照,是宋雲凜口口聲聲說感念我爸媽的恩情,牽著我的手親自擺上去的。
我一瞬間泄了力氣,不想再爭吵。
宋雲凜卻拉住我的衣角:“杉杉,婚禮那件事歡歡沒有受傷,你手上的傷好了嗎?”
瞧,他知道我的傷,可隻有在覺得虧欠後記得我的傷。
我看著他:“謝謝您關心,我好了。”
玄關響起了常歡的聲音:“雲凜哥哥你看我就說吧,遺照扔掉了房子都幹淨了,這種垃圾還留著幹什麼嘛。”
“我落在你家的內衣你找到了沒呀,沒有我自己進來拿咯?”
宋雲凜神色慌張了一瞬,擦過我的身走到房間裏拿上了常歡的內衣。
他出來路過我時,在原地躊躇了一會,然後對我說:“隻要你開口,我可以留下來陪你。”
“沒事的,你去吧。”
不可置信浮上了他的眼睛,但宋雲凜仍認為我在耍脾氣,臨走前告誡我說:
“杉杉,收拾行李假裝離開這種伎倆在我這沒有,別白費心機了。”
我笑笑,不去回他。
飛機起飛的前一刻,在空姐的催促聲中,我給宋雲凜發去了分手的短信,隨即便關了機。
我看向逐漸升高的平麵,心裏久違地覺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