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父母出車禍去世,我的人生一片灰暗。
世界仿佛被抽幹了所有顏色,隻剩下令人窒息的黑白。
在我一度想輕生的那個晚上,她攔下我的車。
長發淩亂,衣衫不整,她踉蹌著走到我的車前,用力地拍打著車窗。
“幫幫我......”她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我......我被下藥了......”
她幾乎是癱軟在我的車門上,眼神迷離,語氣絕望。
“帶我回家......”
看著她無助的樣子,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或許,救贖她,也是在救贖我自己。
我帶她回了家,把她放進浴缸裏。
在一旁默默地守著她,直到她的意識逐漸清醒,眼神也漸漸恢複了清明。
“謝謝你......”她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
“我叫石莎莉。”
“我叫秦川。”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冰冷的心臟,似乎重新跳動了起來。
因為這次邂逅,我收留了無家可歸的石莎莉。
她從好賭的家裏逃出來,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於是她就在我家住了下來。
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
我們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升溫。
一個月後,我們閃婚了。
沒有盛大的婚禮,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
隻有我們兩個人,在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我知道,這很衝動,很瘋狂。
但那一刻,我隻想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後來她哭得梨花帶雨,告訴我她家欠了五百萬高利貸。
“我爸…他賭…賭輸了…”,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身體顫抖得厲害。
“我媽…她…她也沒辦法…”
“他們要…要砍我的手…”
我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心像被針紮一樣疼。
“別怕,我會幫你的。”我脫口而出,語氣堅定。
我賣掉了父母的房子,湊了四百萬。
“剩下的…我會想辦法…”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接下來的兩年,我像個陀螺一樣不停旋轉。
白天在設計院畫圖,晚上送外賣,半夜還要接私活。
我不敢生病,不敢請假,不敢休息。
因為要扣錢。
認識她之前我穿著Armani的襯衫,開著寶馬,出入高檔寫字樓。
現在,我穿著五塊錢一件的地攤貨,擠地鐵,吃泡麵。
但是為了她,我甘之如飴。
兩年來,我們一起住在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
為了給石莎莉補充膳食纖維,我在樓頂用泡沫箱種菜,黃瓜、西紅柿、小白菜…我像個老農一樣精心地侍弄著這些蔬菜,然後變著花樣做給石莎莉吃。
我記得石莎莉第一次吃到我種的西紅柿時,眼睛亮晶晶的,說:”真甜,比超市買的還好吃。”
那一刻,我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我以為,還完欠款之後,我會和她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等剩下的100萬還完之後,她開始頻繁的不回家。
我無意中看到了她的微信:
備注為”大款”的男人,給她轉了一百萬”零花錢”。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
她嫌棄我窮了,不想跟我吃苦了?
或者生活太平淡,想跟我離婚?
還是她還有其他欠款,走投無路隻好傍大款?
每一種假設,我都做好了怎麼處理的心理準備。
可我唯獨沒猜到她會是個頂級白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