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毒蟲池爬上來時,我的半邊臉已經被毒蟲撕咬的不成樣子。
我用殘破不堪的衣袖勉強擋住臉,踉踉蹌蹌地往寒宮走去。
所有的宮殿都掛著寫了合婚庚帖的燈籠,那都是蚩元基對顧柔柔明目張膽的偏愛。
隻有寒宮,是我最後的容身之所。
愛與不愛一切都太明顯。
我才走到門口,就看見一群滿臉是疤的罪奴指著我嘲笑。
“快看,那就是妖言惑眾說魔神要出世的賤女人”
“如今天君法力高強,奕歡仙子又心懷天下,兩人強強聯手,魔神怎麼可能會出世!”
我的心逐漸揪痛起來。
明明是他們二人苟且,明明是我想拯救天下蒼生!
“我看她啊就是妒忌奕歡仙子,都是女人,以為肚子裏懷了個孽種就了不起了?”
我再也忍不住怒吼道:
“魔神真的要出世了!如果我不獻祭,你們所有人都會死!”
她們見到我的麵貌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
“奕歡仙子都被天君稱為降世福星了,你還在這裏說什麼狂妄之言”
“有了奕歡仙子和天君,管他魔神魔鬼的,我們什麼都不怕!”
“你快滾,你這張臉簡直比魔神都難看!”
我慌慌張張地捂著臉,隨便找了個偏僻的住所躲了進去。
她們的笑聲太過刺耳,就像那日蚩元基的話那般。
“我愛的隻有柔柔一人,要不是看在你們女媧族助我得到太子之位,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我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用微弱的法力試圖修複傷疤。
可我抬頭一看,卻發現這間房哪裏是什麼寒宮,分明是雜物房。
上麵堆砌著一幅幅顧柔柔的畫像。
“愛妻柔柔,溫婉恭順”
畫上的字跡太過熟悉。
曾經蚩元基也為我寫過與妻書啊!
原來和我隻是虛情假意嗎。
我顫抖著打開一個個蒙塵的箱子。
一箱珊瑚手串,都是顧柔柔愛戴的樣式。
一箱人魚王皮,是蚩元基受了重傷才得到的,但是顧柔柔隻穿了一次。
忽然門外一陣騷動,我抹了抹眼淚,警惕地望向門外。
“天宮進了賊人,就在這間屋子,來人,把她抓出來!”
是顧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