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厲淮川在一起六年,他幾乎沒有帶我見過朋友。
直到那次他朋友生日,他特意叫我準備準備。
我歡天喜地以為,他終於願意正大光明介紹我了。
而我卻無意中聽見他跟朋友的對話。
“你不是想看裴霜跳舞嗎?我把她叫來了,等下你可以看個夠。”
他言語冷漠,好似我隻是一個低賤的玩物。
“這不太好吧,她畢竟是你女朋友。”
隻見他嗤笑一聲,像是聽到笑話一般,“誰說她是我女朋友,她還不配。若不是為了婉柔,我怎麼會讓她跟了我那麼多年。”
我忍著內心的刺痛垂下雙眸苦笑。
既然如此,厲淮川。
我成全你了,餘生我們再也不見。
......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轉身往回走。
腦海裏不受控製重複著剛剛厲淮川輕蔑的話。
那一字一句放佛是刀刃深深的刺在我的心上。
我拂過眼角不經意間流下的淚珠。
原來這麼多年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在他心裏,我不過是可以隨意拿出來戲弄的玩物。
輕賤的不值一提。
“裴霜。”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是周硯。
他身邊還跟著神情冷漠的厲淮川。
“來了怎麼不進去?”
周硯熱情的招呼著我往包廂走。
我正想開口拒絕。
一旁的厲淮川直接出聲。
“行了趕緊進去。難不成還要人請你嗎?”
他語氣冷冽,言語之中盡顯不耐。
我怔愣之時,周硯已經推著我進了門。
周硯是周家獨子,他生日來捧場的自然不會少。
我將生日禮物遞給他,他按著我坐在厲淮川身邊,眾人立馬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可厲淮川卻絲毫沒有主動要介紹我的意思。
我垂下眼瞼苦笑,究竟還在奢求什麼呢?
不一會兒,眾人見厲淮川沒有開口,漸漸也不在理會我。
都是年輕人,加上周硯交朋友仗義,大家都玩的很開。
厲淮川一直坐著喝酒,其餘人跟他搭話他也不拒絕。
“這位美女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我出神時,耳旁響起一道男聲。
轉頭,就見一個男的端著酒杯朝我嬉笑。
我下意識的看向厲淮川,卻見他淡然的晃著酒杯,仿若什麼都沒聽見。
出於禮貌,我端起果汁。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是不會喝酒,還是看不起我,不想給我這個麵子?”
他的話一出,頓時整個包廂的視線都看向我們。
旁邊的厲淮川還是沒有解圍的意思,我不想擾亂別人的生日,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男人見狀還想糾纏,被周硯拉走了。
我起身想去洗手間。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厲淮川慢悠悠開口了。
“今天是周硯的生日,既然不會喝酒,那就跳個舞吧。”
我起身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他。
他嗤笑一聲,“跳舞你總會吧。”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眼底卻除了戲謔再無其他。
剛剛他一直沒有開口這件事,我以為在他心中終會對我有一絲感情的。
但是現在他看向我的瞳孔卻冷的刺骨。
這時我才體會到原來他的一句話就可以將我的心碾的粉碎。
我站直身體,麵色平靜。
“不好意思,我不是舞女。如果你想找樂子,讓別人來。”
厲淮川的臉色變得一沉。
眾人見這個架勢,剛剛那個灌我酒的男的立馬跟著厲淮川附和。
“呦,你還會跳舞啊。既然如此,就給我們跳上一曲,讓我們高興高興。”
“是啊是啊,周少生日就跳一個。”
“跳一個跳一個......”
催促聲此起彼伏,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毫無尊嚴的物品。
厲淮川全然不在意,反而端著酒杯看戲。
或許是我曾經太過重視他,隻要是他開口的,我從來沒有拒絕過。
才造成他如今這樣的錯覺,隨意都可羞辱我。
“裴霜,你在裝什麼?你不就是喜歡在我麵前展示自己,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還在等什麼,莫非是欲擒故縱?”
“你追著我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想讓我當眾承認你的身份。那我告訴你,隻要你今天跳了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我看著這個我愛了多年的男人,這一瞬間我像是從未認識過他。
被當眾羞辱,我再也忍不住紅了眼。
我淚眼婆娑,聲嘶力竭道:
“厲淮川,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還是一個寄托相思的替身?”
麵對我臉色慘白的質問,厲淮川難得怔愣。
他的眸中心疼迷茫轉瞬即逝。
“你發什麼瘋?你在哪跳不是跳,那麼矯情,整得多矜貴似的。”
眼看越說越過分,周硯趕緊出來打圓場。
“川哥過分了啊。”
“大家都喝酒喝酒,人家情侶吵架湊什麼熱鬧。”
我擦幹眼角的淚,拿起包,神色平靜的看向厲淮川。
“我們分手吧,厲淮川。”
說完不管他的錯愕以及眾人的驚訝聲,轉身離開。
身後周硯催著他來追我,他卻嗤之以鼻。
“她舍得跟我分手嗎?過兩天還不是又對我搖尾乞憐求和。”
我冷笑,厲淮川,再也不可能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