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會我在家,她肯定不是一會渴了就是一會餓了,想各種法子讓我給她端茶送水伺候她。
可惜媽媽看不出江時月的這些心思,更看不出她的病是裝的。
聽到江時月問起我,媽媽沒好氣的指責起我:「江檸歌這個死孩子,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這麼大了一點事都不懂,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任性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話音未落,媽媽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媽媽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劉主任,您現在能趕快回來醫院一趟嗎?」
看著眼前虛弱的話都要說不出來的江時月,媽媽不耐煩的大喊起來:「我出來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女兒生病了,醫院有什麼事都不要找我!」
電話那頭連忙解釋到:「劉主任,江檸歌現在在咱們醫院,她車禍傷的很嚴重,馬上就快要不行了。」
媽媽的表情微微變化了些,但看起來顯然不是關心:「我說怎麼找不到她,原來是跑到醫院跟我演戲去了。」
我撇撇嘴,媽媽果然不願意相信我。
電話那頭又傳來另一個醫生的聲音:「劉主任,張醫生說的都是真的,江檸歌臟器破裂,腹腔內多處出血,現在情況很危急,除了您沒人能做得了這台手術。」
媽媽冷笑一聲:「江檸歌是怎麼說服的你們這麼幫她騙我,說的我差點都要信了。」
「劉主任,我們真的沒有騙您,江檸歌她真的......」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媽媽就滿臉厭惡的大吼起來:「讓她要死趕緊去死,妹妹都感冒了,她還要演戲都要爭寵,我怎麼生出這種自私自利的壞種出來!」
說完媽媽就無情的掛掉了電話。
一旁的江時月若有所思的看著媽媽:「媽媽,您別和姐姐生氣了,姐姐可能是還在生氣我把她演出的禮服弄臟的事吧。」
媽媽生氣的將手機摔在一旁的桌子上:「這個賤種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又不是故意的,她是姐姐怎麼能為了這點小事和妹妹計較!」
我笑了笑,事到如今江時月還想著挑撥我和媽媽之間的關係。
不過媽媽是不會多想的。
在媽媽的眼裏,這是江時月的善解人意。
可媽媽不知道的是,我並沒有生氣鬧脾氣,在她掛斷電話一分鐘後,醫生就宣布了我的死亡。
江時月拿出一副怯怯的眼神看著正在發火的媽媽:「媽媽,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姐姐也不會......」
江時月的話還沒說完媽媽就斷了她:「好了時月,媽媽知道你心思細膩,總想著替她找借口,但也不用為了她把什麼錯都算在自己頭上。」
「再說了,她去參加那個破演出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要不是她天天求我我嫌煩,那件禮服本來也沒想給她買。」
我笑了笑,思緒被拉回到了演出開始的那個周六早晨。
當天我早早的起床畫好了精致的妝容,換好了好不容易才哀求媽媽買給我的禮服。
正當我從房間走出來準備出門的時候,江時月像是早就在我房間門口準備好一樣將一碟墨水潑在了我的裙子上。
她知道這次演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學音樂成為一名歌手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但高三那年我想選擇藝考時媽媽卻果斷的拒絕了我:「你花那麼多錢學唱歌有什麼用?就你那點本事還真能成明星嗎?我賺錢那麼辛苦不是讓你用來在同學麵前出風頭的!老老實實讀你的書,考個好大學早點賺錢給我養老,別老想些五花八門沒用的東西!」
我苦苦哀求媽媽,不停的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努力學習,將來一考上大學就去打工賺錢。
可這並未換來媽媽的心軟。
我不像江時月,一句想學畫畫媽媽就給她找了當地最好的老師來上門給她做家教。
無奈之下我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學校學習文化課,好在是考上了一個還不錯的大學。
開學後,我並未因此放棄自己的夢想,一邊打工一邊讀書的同時也沒忘記每天練習唱歌。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一次次的投簡曆後,終於有一家小型的娛樂公司找到了我。
雖然隻能接一些當地的小型演出,但能站在舞台上我已經很滿足了。
在我車禍一周以前,是我第一次正式登台演出的時間。
雖然隻有一首歌的時間,但為此我準備了足足一個月。
我哭著求了媽媽三次想要一條像樣的禮服,並保證賺到錢一定第一時間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