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過戶當天,女秘書將老公的身份信息換成了她自己。
原本送給老公的新房,卻成了女秘書的房子。
我疑惑不解,隻是問了幾句。
哪知女秘書淚如雨下,直接衝到了窗戶前,作勢要跳樓。
「要不是我爸爸生了重病需要高昂的醫藥費,我也做不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我這就跳下去給梓怡姐賠罪。」
向來偏寵秘書的老公直接打了我一巴掌。
「你家的錢夠買十套別墅了,為了一套公寓,你要把人逼死嗎?」
「再說媛媛是為了救他爸爸,用這房子救人也是在為你積福。快把她勸下來,好好道個歉,不然我們就離婚!」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
……
老公付宇澤剛說完,周圍的同事就開始勸和。
「方總,李秘書家裏有困難,借您一套房子應急,沒必要鬧得怎麼難看。」
「再說您家底子這麼厚,不差這點錢吧。」
「我聽說,您家每年捐給福利院的錢比這多多了。」
他們側目看我,仿佛我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付宇澤聞言,一下子得意起來。
他看著被踹倒在地的我,毫無憐惜,故作失望的說:
「看到了嗎?別人都理解了,就你斤斤計較。」
他是公司總裁,同事們當然會為了他的麵子反駁我。
我看著他的嘴臉,心裏卻異常平靜。
被辜負太多次,我已經對他失去希望了。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朝窗邊的秘書李媛望去。
她早就停止了哭聲,見我朝她望去,她連忙向外探。
付宇澤的臉色越來越沉。
要是從前我根本不忍讓他生氣,沒等他說話,我就早早的道歉給足他麵子。
可這次,我不想哄他了。
我冷冷的直視李媛:
「大膽往下跳啊!」
「死了,殘了我都高額賠償,這樣你重病的爸爸就能活下來了!」
我沒管在場眾人驚訝的表情,徑直離開。
走到地下車庫,掏出鑰匙開車。
我看著連帶出來的新房鑰匙出了神。
當初付宇澤一窮二白,為了配得上我,他貸款創立公司。
日夜加班,天天晚上出去應酬談項目,清醒回到出租房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我給公司投資,他連聲拒絕:
「這公司是娶你的聘禮,怎麼能用你的錢。」
「你就乖乖的看我發揮,看我怎麼一步步把你娶回家!」
他為了能娶我,給自己設立了嚴苛的計劃和目標。
我深受感動。
後來他疲勞駕駛,出了車禍,傷了身體。
醫生說他以後很難要孩子了。
我沒告訴他。
他知道後,肯定會鬧著跟我分手,也會影響現在他的上進心。
我在醫院照顧他一個月,也猶豫了一個月。
看著他住院期間還一心一意的想著公司的業務,怕耽誤了娶我的計劃。
我當時覺得就是他了。
這輩子就我們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挺好。
他出院後,我搬去出租屋跟他同居,貼身照顧他。
我不想他壓力太大,強硬的拉著他去領了證。
不僅如此,我還默默帶去了自己積攢的人脈和渠道,幫助他的公司做大做強。
三年後,公司業務逐漸成熟,利潤也變得可觀起來。
但離我家的條件,卻還是差了一大截。
他經常在我麵前擔憂,說自己名下資產太少,沒有底氣見我的爸媽。
連一個定居的房子也買不起,怎麼敢在我家人麵前承諾給我穩定幸福的生活。
於是我背著他,買下了他心心念念的新房。
他知道後,皺眉怪我,聲音中透露著遺憾:
「新房應該由我來買,等過段時間,項目回款到賬,我就攢夠我們新家的錢了。」
我抱著他安慰,「我們已經領證了,不分你我。再說現在入手也算給咱家省錢了。」
他執意要自己出錢,「不能這樣委屈你,就當我是向你借的,之後你直接從我工資卡上調。」
他辦事嚴謹,分寸感拿捏的很好,不願讓我受到任何委屈。
當時我還為有這樣一個癡情老公沾沾自喜。
可這樣的人,卻在房本過戶那天,卻放任秘書換了身份信息。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說的都是空話。
要不是今天中介提醒我,房本上名字不對,我還不知道房子被他送人了。
我漫無目的去商場逛了兩圈,意識到天黑後,驅車去了新房。
可一開門,就看見秘書李媛穿著我的睡裙,坐在沙發上吃水果。
我一臉意外,暗想:她怎麼會有新房的鑰匙。
她見我進來,就招呼我換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還沒來得及說話,我聽見了浴室的水聲。
李媛連忙向我解釋:
「付總帶我來打掃房子,不下心弄臟了衣服,才讓我換了你的睡裙。」
「他受不了滿身灰塵,就去浴室洗漱了。」
說罷,她害羞低頭,似乎想到了甜蜜的事情。
看到她的樣子,我心裏冷笑。
真是世風日下,兩人裝都不裝了嗎?
「既然打掃完了,就帶好證件去把房子還回來。」
李媛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涼爽的布料後,怯生生的說:
「梓怡姐,天這麼黑,你要趕我走嗎?」
她眼眶通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我還沒回複,付宇澤拿著外套從主臥室走出來。
他走向李媛給她披上外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從前還沒領證時,他也會這樣親昵的拍拍我,讓我消氣。
可如今,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人。
付宇澤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高端禮品盒遞給我。
「媛媛為了道歉,特意排長隊給你買了禮物。」
「你大方點,就把房子給她吧。」
「不然你就當做不知道,反正房子送給我了,我有處理權。」
我看著眼前不要臉的男人,心裏隻覺得荒唐。
我小氣?
是啊,這些年跟他在一起,我沒少變得摳摳搜搜。
名牌包包、衣服不買了,高奢品牌店不逛了,連用點護膚品也要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臉色,怕有損他的男子尊嚴。
可他是不是忘了,他大方送出去的房子全靠的是我的小氣換來的。
我為我們更好的生活準備新房,可他未來的計劃裏根本就沒我。
我機械的打開禮品盒,卻看見裏麵吃剩的兩塊瑞士卷。
網上被眾人討伐的瑞士卷就這樣水靈靈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真的被她惡心到了。
「我不習慣吃別人吃剩的東西,你收回去吧。」
李媛卻勸我,
「對不起梓怡姐,我現在經濟拮據,隻能通過包裝來提高禮物的檔次,等以後我給你補上貨真價實的高端品牌,行嗎?」
付宇澤皺眉,語氣裏盡是說教,「禮物講究的是實用和心意,你別這麼虛榮!」
他明明跟我討論過網上的瑞士卷問題。
當初一口信誓旦旦說家裏的東西都歸我分配,他甘之如飴。
可現在心不在我這兒了,就一個勁兒的叫我將就。
我不再理會他們,走進主臥收拾東西。
沒過幾分鐘,付宇澤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我以為他又要責怪我。
誰知他反常的從身後抱住我,語氣溫柔,一如從前熱戀期的樣子。
美好的像這些爭執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可他一開口,就將我拉回了現實,讓人惡心的想吐。
「媛媛精心為你準備了禮物,你是不是也要禮尚往來一下。房子就當還禮了。」
「反正你也不差這點錢。」
我一把推開他,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嘔了起來,卻吐不出東西。
我無語的說不出話來。
他懂不懂什麼叫禮尚往來。
而且當初為了跟他在一起,我跟父母斷交了3年。
也就是這兩年他們看見付宇澤逐漸走上正道,才漸漸恢複聯係。
但他一直以事業不夠穩定為由,不肯跟我回家見父母。
我也沒臉向他們要錢。
買房子的錢是我這幾年的積蓄和兼職賺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沒得到理想的結果,付宇澤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那你別想讓我回家見你父母!」
「好啊,付宇澤,我們離婚吧!」
付宇澤愣了幾秒,他從沒想過對他一心一意的我,居然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覺得輕鬆了不少。
可他卻眼前一亮,以為我在虛張聲勢:
「好啊,離了婚你別後悔!」
他慢慢走向房門,甚至在門口停了幾秒,似乎在等我道歉。
從前我都會在他離開前叫住他,不讓我們之間矛盾持續太久。
可這一次,直到他氣得關上門,我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離開後,我立即谘詢律師。
可律師說房子是用婚後的共同財產購買的,就算打官司要回來,也隻能分到一半。
除非付宇澤自願簽訂協議,淨身出戶。
無奈之下,我從網上聯係了私家偵探,讓他找到更多付宇澤背叛婚姻的證據,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可消息發了三天,私家偵探都沒任何回複。
我打開通訊軟件想催催他。
卻彈出了一條@我的動態。
付宇澤在朋友圈發【老婆生氣了怎麼哄。】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幾乎沒怎麼吵過架,因為在矛盾初期我就把他哄好了。
唯獨兩次。
當初李媛入職公司後,一直好吃懶做,工作能力低下。
我並不讚同她轉正,在老公的堅持下,才讓她成了正式職工。
誰想她轉正後,就開始請產假。
當時公司正在上升期,管不了這麼多閑職。
我當時就要求李秘書休完產假後,給她足夠的賠償金,讓她走。
可老公卻說我冷血,不近人情,不給人發展的機會,看不到潛力。
後來她意外流了孩子,提前回公司上班時,人瘦了一大圈。
我甚至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
直到他無情的裁掉了公司請病假的精英骨幹。
隻因那名員工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罵了一頓李媛。
我才意識到,他根本不看員工的工作能力、發展潛力,他就是偏心。
那次之後我生氣了很久。
他用朋友圈向我道歉。
我們的關係才漸漸緩和。
這一次他又故技重施。
就哄我兩次,在朋友圈立足了深情老公的人設。
同事好友紛紛在下麵評論。
「付總也太癡情了,結婚五年還用朋友圈告白。」
「我要是方總,有這樣的老公,立馬和好。」
「付總表示:給你台階嘍,要是不下,我就再給一階」
我無視這些虛言,直接回了一條
「讓秘書把房子還回來,我就消氣。」
他連忙刪了朋友圈動態,給我發了消息。
「她家裏有困難,你就不能給她一條退路嗎?」
我立刻回了一條:
「那誰給我退路?」
付宇澤久久沒有回複。
他們明明有千萬種方法去解決家裏的困難,卻變著法兒的欺負我。
我不會逆來順受了。
很快,私家偵探那邊傳來了一些照片,但隻是些他們職場中小尺度的親近,不構成直接證據。
直到一周後,私家偵探拍到了李媛去婦保醫院的畫麵。
我滿臉疑惑,老公自從車禍後就很難生孩子了。
我們結婚五年,一直沒消息。
難道他背著我去做治療了?
或者,秘書有了別人。
我讓私家偵探去調取秘書的孕檢檔案,查明孩子的生父。
接下來幾天,私家偵探一直沒消息。
反而是李媛一直私發我,暴露她跟付宇澤的行程。
他們一起去參加酒局,她親昵的給付宇澤解酒藥;他們一起出差,兩人相鄰而坐十指緊扣;他們一起出席會議,她貼在付宇澤耳邊低語。
表麵上他們在正常工作,可照片裏付宇澤上揚的嘴角還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我一直沒理會。
直到看見她脖子上掛著一塊眼熟玉牌。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是我外婆送給付宇澤的遺物。
那塊粉青碧玉無事牌是我外婆當年為了給重病的外公祈福,在拉薩磕長頭,朝聖了一個月才求回來的。
她回家時整個人老了十幾歲,但也沒能把外公救回來。
自那以後,外婆鬱鬱寡歡,身體每況愈下,隻能住進了療養院。
後來,我因為堅持跟付宇澤在一起,跟家人決裂。
那時隻有外婆站在我這邊。
每次我帶著付宇澤去療養院看她,她總是開心的歡迎我們。
跟我們講很多從前她跟外公的往事。
最後一次見她時,她的身體已經走到了末路。
她顫顫巍巍的取出無事牌,放在付宇澤手心裏,牽過我和他的手疊到了一起。
「老頭子沒用上,就給你們小輩用吧。」
「有無事牌保佑,你們一定能修成正果的。」
付宇澤連連答應,說一輩子對我好,讓外婆放心。
可他卻沒堅持5年。
思及此,我心中滿是唏噓,早該看清的。
可他居然若無其事的把無事牌送給了秘書。
我不再坐視不理,我直接去到李媛所在的位置。
卻在門外看見,付宇澤和李媛在包廂裏喝交杯酒。
交杯還不夠,周圍他的朋友們連連起哄,說大哥大嫂親一個。
他朋友們中間甚至還有人拿著手機錄視頻,記錄他們的甜蜜畫麵。
李媛輕抿了一口,就害羞的躲在付宇澤身後。
付宇澤瞪了他們一眼,才遏製住了起哄的勢頭。
「連一口酒都護著,你動真心了?」
「之前可不是這樣對方梓怡的。」
他滿不在乎的說,「她主意大得很,用不著我護,再說媛媛身體不方便。」
之前我為了走進他的朋友圈,沒少陪著他這些兄弟喝酒。
付宇澤當時寵溺的由我,還會把醉酒的我帶回家,哄我入睡。
可現在在他口中,我卻成了任性妄為。
我忍住惡心的情緒推門而入。
付宇澤一見我就端起了架子。
或許他以為我跟從前一樣,是來找他認錯的。
李媛還拉了拉付宇澤的衣袖:
「梓怡姐都低頭來跟你認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我無語,沒理會她。
徑直走向李媛,拽過她的衣領,露出無事牌。
付宇澤卻以為我動手欺負她,反手將我推倒在地。
「小氣狹隘,現在還學會打人了。」
我沒有辯駁,隻是冷冷的說
「你把無事牌給她了?」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複雜起來,視線向上一撇,不敢直視我。
靜了幾秒後,李媛委屈的說
「原來是為了玉牌啊,梓怡姐怎麼不早說呢?」
她解下無事牌遞給我。
「這是付總早上給我搭配裙子用的,你想要就拿回去吧。」
我連忙伸手去接,可我還沒碰到無事牌,它就掉在地上,裂成碎片。
我氣的要去打她,付宇澤將我狠狠錮住,不讓我靠近她半步。
「你別發瘋,她懷了我的孩子!」
我愣在原地。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怪不得他任由秘書換了過戶的身份。
原來早就在為懷孕的秘書做打算了。
可他這麼就確信孩子就一定是他的呢?
我皺眉思考,付宇澤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不孕症,又是什麼時候去醫院治療的。
不管這些,如果付宇澤承認了這個孩子,那離婚的證據是不是就夠了。
他見我這樣,還以為我悲傷過度。
「隻要你不再鬧房子的事情,把房子讓給媛媛養胎,我不會跟你離婚,媛媛和孩子也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
「隻要你願意,我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他的朋友們也紛紛勸我,
「不用生產,家裏就有後了,嫂子好福氣。」
「嫂子,孩子都有了,鬧也無濟於事啊。再鬧萬一衝撞了孩子,宇澤哥會恨你的!」
我沒理會他們,偷偷打開了錄音軟件,故作悲傷的問他:
「她肚子裏的真是你的孩子嗎?」
李媛聞言,都快要哭了。
付宇澤摟過她的肩輕哄。
他惡狠狠的瞪著我:
「這些年你懷不上,還不讓我找別人嗎?」
「你就這麼狠心要我家絕後!」
他果然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我在心裏冷笑,表麵上卻麵無表情。
我蹲下身,一片一片撿起玉牌碎片,心裏默默的向外婆道歉。
當初所有人都反對我,隻有外婆站在我這邊。
可她精心求來的無事牌,被這樣糟踐。
她一定會怪我。
是我識人不清讓她失望了。
越想,我心裏越悲傷,眼眶不自覺的泛紅。
剛要轉身離開,付宇澤卻突然發了善心安慰我:
「無事牌的事情是我的責任,你別怪她。外婆已經沒了好幾年了,沒必要為一塊死物悲傷。」
「我會給你找塊更好的。」
他輕飄飄的話讓我心生恨意,不自覺的緊握雙拳。
他有什麼資格說無事牌是死物。
無事牌裏裝滿了外婆對外公的祝福,對我們的祝願,那是她磕頭一個月求來的。
他怎麼能忽視無事牌的意義,還說找塊更好的。
我心中嗤笑,外婆都已經不在了,他又怎麼可能找塊更好的。
我冷冷的凝視他,他卻心虛的躲開,下意識親昵的扶在李媛的腰側。
看到這動作,我冷笑出聲,「與其說大話騙我,還不如讓李秘書多騙騙你。」
付宇澤掃了眼李媛,眉頭緊皺,「你什麼意思。」
我直接掏出他五年前出車禍後,醫生下的診斷書:
【車禍導致生殖係統嚴重損傷,影響正常生育能力】
「你壓根就不能生!」
「李媛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