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的第五天,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風格。
又一次見到德帕的時候,我問她:“今天中午吃的什麼?”
德帕回答:“吃的炒花瓣。”
“好吃嗎?好想嘗嘗。”
“很好吃。”她回答,“可惜好久才能吃一次。下次做好給你嘗嘗。”
我告訴德帕,自己沒有地方訓練。
“我可搞出了一點門道啊~”我衝她晃晃手裏用布包著的書,另一隻手握著法杖。“有沒有地方讓我練一練啊,大法師?”
她看著我手裏的東西,一時間晃神。她問我:“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怕?什麼也不記得了,然後一下子開始做這麼危險的事。”
“你不是也做了嗎?”我笑眯眯地看著她,“比起失憶的人發瘋,顯然沒有失憶的人發瘋更罕見點。”
她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你這麼簡單地就用出光之術,我不知為什麼覺得什麼都值得一試。而且,我們都看到了花朵的枯萎......”
“我不愛畫餅。”我說,“但是,這個暗元素指不定就是種花的關鍵。我想我們做的事情是值得的。”說到“暗元素”的時候,我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滑稽。
最終我們出現在法師訓練場的一個房間內。德帕說,這裏是特級及以上法師們用來開創新法術的地方,因此不會裝法術感知裝置,以免研究成果被剽竊。按照她的等級,一個月隻能免費預約到這一間,還不一定能預約上,再想使用就要付高昂的房間費。
“你是特級法師?”我眼裏冒星星。德帕果然好厲害。
德帕沒說什麼,手中的白色法杖突然發光,召喚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我的醫術更厲害呢。”她笑著說。
她輕輕動動手指,火球打在牆麵上,消失了。
“德帕,萬一我真使出來暗之術,你說這些牆麵能吸收嗎?”
“這些是特殊材質。這麼多大師用過這些房間,應該沒問題的。”
“百分百防禦術。”
德帕坐在角落裏,周圍形成了一道小小的保護罩。
“這個法術能夠絕對地抵禦一次法術攻擊。你放心練好了,我在這裏看著你。”
我心想,好的,媽咪。但是我沒說出口。
我雙手握緊法杖,心想有什麼人性的惡麵是我能接受的。
“昨天我差點被沒東西吃的人殺了。”我心想,“但是這很正常,如果是我在那種情況下我可能也會這麼做。況且他們真的很久沒吃東西,如果我食物有盈餘,一定分給他們......”
突然之間,我的法杖亮起來,一束光打在牆上——我又使用了光之術。
“嘖......不行。不是這個思路。”
我又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個很窮很窮的人。“憑什麼!!憑什麼弗立姆家不能拿出錢來施舍我們!!他們這些富人有大把的錢,就應該割一大塊肉下來給我們!不然我們怎麼活!我們怎麼活!”
但是法杖還是沒有反應。看來對“惡”的認同也無關憤怒。
我就這樣一直練,一直練,練到房間的使用時間到了,也沒有成果,倒是有些頭昏腦脹。
“我看學法術真的很要天賦啊,德帕。”我對她說。
“我看不用。”德帕倒是不這麼想,“普通法術不用什麼天賦的。可能隻有光與暗之術也能涉及到天賦吧。”
“反正我不行。”
“女人怎麼能輕易說自己不行?”德帕說。
我:“???你在說什麼呢德帕?”
但是我看德帕表情沒什麼波動,知道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反倒把自己逗笑了。
“我也許真的沒有做壞人的天賦。”我看著手裏的法杖,金光陣陣,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反派的法杖啊。“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進化出壞人的本領,又無法再進一步。”
“不急,才剛剛開始呢。你再多學一學別的法術,對法術的理解更深了,說不定就能成了。”
走之前,德帕告訴我,再需要法術訓練房間或者有時間想讓她教什麼別的法術,就找她。
“去找弗立姆,他有一隻金色的鳥,他會幫你傳信的。”
作別德帕,我又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