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午太陽還沒有落山，弗立姆已經把花帶回來了。我沒有見到他，據說，他把花交至凱瑟琳手中，囑咐她交給我，就又出門了。而這個時候德帕正應我的要求在後院教我各種基礎的魔法。就和所有人預料的一樣，我學起魔法來特別快，在弗立姆把花帶回來之前，我已經學會了冰與火的攻擊魔法，召喚出冰塊或者火球。在德帕的指導下，冰和火元素還能隨我的心意凝聚在某個物體中，隨後該物體就被凍結，或者燃起熊熊烈火。

“超越召喚，學會在物體內凝聚元素......已經能穩定達到中級法師的水平了。”德帕點點頭。

“呃......”縱然我天賦異稟，德帕的要求極高，法術畢竟是要靠感知與精神發力的，這個把小時我練得頭有點暈。“你真的好適合當老師，德帕。”

德帕的法袍被風輕輕吹動，可是她自己穩穩地立著，一動一靜間更顯莊嚴。

“我一開始是想當法師導師的。”

“你不是嗎？”我問。

德帕笑笑：“弗立姆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所以今早把我請過來看看能不能喚醒你的法師記憶，如果有的話。但是實際上，我的導師資格證早就被吊銷了。”

“反正也隻是家裏的小測驗，又不會來人檢查。”我不以為然，“為什麼被吊銷了呀？”

“做法師導師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直到我拿了導師資格證去實習，一切發展得都很順利。”德帕的語氣沉了下去，“沒想到，我實習那兩年，學徒的家長們頻頻投訴，最後竟汙蔑我毆打學徒，導致十年之內都無法再做導師了。”

“什麼？！”我震驚極了，“怎麼可能？”

“沒猜錯的話，家長們是覺得我廢話太多。”德帕搖搖頭，“‘不重視升學率，老是講一些法師的責任啊，意義啊之類的話’，他們當時是這樣投訴的。眼見用這個理由也無法讓我下崗，最後采取了過激手段吧。那時我手下的學徒確實比別的學徒考證速度慢一截......

“總之最後我就當了醫師。”

我靜靜聽著，最後握住了德帕的手，認真地說：“你是最好的老師。想要考證，當然不用聽大道理。但是想要做一個好的法師，大道理就應該是第一課。”

德帕驚訝了一下，笑著低頭回握住我的手。

“沒關係，其實我能理解的。大家飯都吃不起了，哪裏有時間送孩子來聽我講大道理呢。”

就在這個時候，凱瑟琳出現在後門。

“女士們，花到了。”

——

凱瑟琳把花帶盆放至後院。我仔仔細細觀察著這盆花——真是漂亮極了。和我原本世界的花朵不一樣，這裏的花朵周圍散發著微微的光。最近頓頓吃的都是一種黑色的拳頭大小的團子，估計是某種死後經過二次烹飪的魔物吧，說實話沒什麼味道，但是很填飽。因此我十分地想嘗嘗這花是什麼味道。但是還是研究要緊。

“有沒有人試過，”我問，“對花施放法術？”

“有。對花朵沒有影響。”

“什麼法術都沒有影響？”我疑惑。

說著，我輕鬆地凝聚了一些冰元素在花中，然後釋放開來。一下午的訓練之後，我已經相當熟練了。沒想到，花朵果真沒有反應。

“這個東西......是會吸收法力，還是對法力有抗性？”我自言自語。德帕聽到了，卻在暗暗驚歎於我的分析能力。“你摸摸就知道了。”德帕說。這個她知道，因為早有論文研究。

我一摸花瓣，果真冰冰涼涼，再一凝聚火元素在其中，又熱起來了。看來是吸收。

我靈機一動，讓德帕和凱瑟琳都站開點，雙手握住法杖，閉上眼睛......

認認真真......凝聚精神......光啊，請聽我的指引......

大量的光元素就這樣凝聚在花朵之中，釋放開來。

我立刻睜開眼睛，卻看見，花朵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啊呀！我一口還沒吃呢！”我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