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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早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清雅澄唇角勾起一抹挑釁：“衣服是給活人穿的，你媽已經死了不是嗎？”

黎姿能容忍清雅澄對她的刁難和排擠，但不能容忍對方說她媽媽。

她怒火上頭，狠狠推了清雅澄一把：“你混蛋！把我媽媽的東西脫下來！”

清雅澄穿著高跟鞋，婚紗裙擺太長，很合理的摔倒了。

聽到動靜的池漾從樓下衝上來，臉色無比難看。

清雅澄先哭了起來：“對不起阿漾，我以為小姿換房間沒拿走繪本，是想讓我從其中選一張圖紙做我們結婚的婚紗，是我以為她要送我們新婚禮物的，不怪她......”

看著清雅澄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黎姿完全陷入了暴走。

“清雅澄！你不裝會死嗎？！那是我給我媽的東西，你也配？！”

池漾把人從地上扶起來，麵色沉沉，一直沒表態。

他清楚，隻要涉及到母親的事，黎姿就會發瘋。

清雅澄見狀，添了把火：“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小姿，可你媽媽不是早就死了嗎？她也穿不了這婚紗......”

黎姿氣紅了眼，回房間找到一把小剪刀，衝出來撲到清雅澄身上就是一通亂剪。

清雅澄嚇得尖叫出聲，池漾阻攔未果，揚手用力將黎姿推開：“夠了！”

黎姿摔得比清雅澄慘，尖利的剪刀頭，狠狠戳穿了她的手掌。

她沒感覺到疼，麵色死一般的沉寂，情緒占據了所有感官。

池漾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後，立刻鬆開護著清雅澄的手，抬步走到黎姿跟前，蹲下身想查看她的傷情。

黎姿躲開他的觸碰，自己爬了起來，看他的眼神冰冷：“你不缺錢，你可以為她買最好最貴的婚紗，但是穿我媽媽的東西，不行。”

池漾那張麵對她時波瀾無驚的臉，終於起了慌亂的漣漪：“小姿......”

清雅澄再度開口：“小姿，我知道兩年前的事，我還以為......你是年紀小不懂事，加上隻有阿漾一個親人，你才會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現在你已經二十歲了，難道思想還沒成熟嗎？你到底是真的介意我用了你的設計稿，還是......”

這件事，對池漾來說，是禁忌。

他臉上恢複了漠然：“小姿，別再任性了，你畫了那麼多設計稿，這隻是其中一張而已。”

瞧他說得多麼風輕雲淡，可明明曾經黎姿對她訴說母親的遺憾時，是他親手為她擦去眼淚。

見她神色沒有鬆動，池漾有些怒了：“別忘了，這些年，是誰花錢供你學設計的！”

黎姿突然發現，無論池漾對她的態度變成什麼樣，她好像都不會特別難過了。

她決然道：“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的。”

說完，她回房間摔上了門。

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池漾內心動蕩不安。

什麼叫會把所有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他？

就好像......她要從他身邊離開似的。

不，不會的，她沒有親人，她是他一手帶大的，她一定隻是在使小性子。

“阿漾，對不起......都怪我，你和小姿才會吵架的。”

清雅澄的聲音拉回了池漾的思緒，他心不在焉：“不關你的事，我帶你重新去買一套婚紗。”

房間裏，憤怒消減後，黎姿手掌的疼痛變得格外明顯。

鮮血一直在流淌，就好像，不流幹不罷休。

意識到必須去醫院後，她換下身上的伴娘禮服，獨自去了就近的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麵露難色的告知黎姿結果：“要做手術，傷到經絡了，後續可能恢複不好，會留下後遺症，有家屬陪同嗎？”

黎姿心下淒涼，搖頭：“就我自己，醫生您安排吧。”

這時候她還沒意識到後果有多嚴重，直到手術台上，醫生跟他閑聊，問起她是學什麼的。

她說出設計後，醫生一臉遺憾：“那得考慮轉行了，你這手，幹不了那細致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