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失笑。
我指甲普通,顧銘卻是個手控,他極愛女人指尖成玉。
我尋了諸多美甲師都沒做出滿意的效果,隻好自己一點點學,一點點磨,耗費大量精力保持著手指的美麗。
現在想想,真是浪費生命。
“我不是美甲店的小妹。”我冷冷道。
顧銘臉色很差,他知道這個要求很荒謬,可他答應了沈夢瑤,便不想在她麵前失了麵子。
他左右為難之際,也隻好選擇為難我。
我們僵持住了,而周圍的竊竊私語也逐漸四起。
我不耐煩了:“行吧。”
顧銘臉上一喜,轉身踱步,“我已經讓人把你那套工具拿過來了。”
我無奈跟在他身後。
進入顧銘辦公室,往內間走去,一眼看見沈夢瑤風情萬種地躺在顧銘專屬午休的沙發床上。
她穿著黑色情趣旗袍,裙子開叉在大腿根上......
“阿銘......”
她嬌滴滴地抬起頭,卻看見了我,犀利道:“你怎麼來了!”
顧銘眼底閃過慌張,他剛想同我解釋,卻見我毫無反應,那點慌張就更加濃鬱了。
我眨了眨眼,“不是你讓顧銘喊我給你做指甲嗎?”
沈夢瑤勾起鄙夷的笑容,她淡定起身後,抬下巴示意了下角落的東西。
我默默過去將包拿了起來,接過沈夢瑤的手開始做了起來。
也許是我的安靜讓顧銘感到窒息,也許是他看不慣我對別人伏低做小的樣子,他鬆了鬆衣領,直接出去了。
沈夢瑤笑了笑,她貼在我耳邊說:“你可真賤,天生伺候別人的命。”
我自嘲地笑了笑,並未回應。
沈夢瑤見我不理她,直接拿過旁邊大的指甲鉗,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就將自己指頭剪出血了。
“阿銘——!”她淒厲地喊出聲。
顧銘衝了進來,當他看到沈夢瑤的指尖在淌血時,他立馬惱火:“江笙月,你犯什麼賤!”
我有點發愣。
他直接將桌麵上的美甲工具,通通拂在地上,暴怒喊:“我說過多少遍了?夢瑤要想和你爭,你能當上我的正牌女友嗎?你為什麼就不能容下她?她嬌生慣養受不得一點痛,你倒好還讓她受傷了。”
我眼底眼淚翻滾著,努力讓它不要掉落。
當時我抽搐倒地,他第一反應便是我在演戲。若我真的沒人管而死掉,他有想過嗎?可如今,沈夢瑤不過是指尖小小傷口,他便慌張到口不擇言。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將眼淚忍回去了,內心同時卸下了重擔。
他果真不愛我。
這一地的爛攤子,我不想再收拾了。
我拿著離職申請書,迎著全公司憐憫的目光,木然地回家了。
證件全部歸攏好了。
剛好導師發來消息,幫我買了今晚飛非洲的票。
我在機場無聊刷手機的時候,突然刷到我和顧銘的一個共友,他發了一個朋友圈——
“愛妻者風生水起,顧總讓我們看到了真愛的力量,但願有一天我也能遇到我真愛的她。”
而配圖上麵,顧銘攬著沈夢瑤的腰,一擋十的喝酒。
突然想到曾經我也陪他見客戶,而他卻任由我被客戶刁難,任我喝到胃疼,他說他在培養我的能力。
我輕嗤一聲,給這位客戶點了個讚,隨後給顧銘發微信:分手吧。
一分鐘後,微信視頻的音樂鈴聲,狂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