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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青雲宗的得意弟子，卻被小師妹誣陷是魔界奸細。

這輩子的我，欣然接下了這口黑鍋。

“沒錯，就是我。”

前一世的我拚命辯解，卻每一天都被扣上新的罪名。

幻影鏡內清晰地映出我親手向魔人交出宗門地圖的畫麵。

被魔人殺死的師弟妹身上，也都有我的鳴鳳劍留下的獨特印記。

三清長老指著我的鼻子痛罵，

“青雲宗死了上百弟子，鎮宗法寶被奪，都是你這個孽畜幹的好事！”

我百口莫辯，被憤怒的同門砍殺而死。

可直到斷氣前我還是不明白，

到底是誰做了這些惡事，卻讓我承受了不白之冤呢？

再睜開眼睛，我又回到了一切的開始。

......

師兄慕笙一劍凶狠地刺過來，這一次，我沒有躲，生生忍受著肩膀被劍穿透的劇痛。

“薑洛水！有人舉報，親眼看見你與魔界之人往來甚密，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我恍惚了一下，滿場師弟師妹們都安靜下來，懷疑地看著我。

三清長老更是冷酷地舉起了劍，他的意思就是青雲宗的意思。

慕笙痛心疾首，看起來連眼睛都紅了。

任何人在我這樣的境地，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辯解，因為被誣陷而感到無比憤怒，甚至動手反抗他。

我完全能想象到我否認後是什麼樣的結果。

先是小師妹會拿著幻影鏡上來，展示給所有人看“我”與魔界眾人勾肩搭背，神情親密的鏡像。

我每一句反駁，都會換來她更多的證據，直到我百口莫辯，被扣下各種罪名。

要知道仙魔兩界一向水火不容，百年前的大戰更是讓雙方結下了死仇。

青雲宗在那場大戰裏失去了好幾名引以為傲的天才弟子，對魔界之人更是深惡痛絕。

上輩子的我瘋狂辯解，卻不知這就是我身敗名裂的開始。

光是聽到我與魔界有私下往來，不少師弟師妹都已經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慕笙看似悲憤，然而，如果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他的眼裏其實是迫不及待的惡意，他正等著我否認。

在漫長的寂靜中，我突然哭出了聲，“是，我承認！我沒什麼可狡辯的！”

滿場嘩然，我捂住了臉，“是我的錯！是我那天被鬼迷了心竅！”

三清長老原本冷硬的臉微微軟化了一下，然而仍舊對我厲聲嗬斥道，“身為掌門大弟子，你怎麼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捂住肩膀的傷口，搖搖欲墜，“是弟子糊塗，大師兄這一劍我甘願領受，並自請受罰！”

我的臉色因為受傷和靈力的流失十分難看，然而慕笙比我更佳陰沉，“你承認？”

我表情痛悔，“是，我承認，是我犯了大錯。”

他有些氣急敗壞，“你怎能不為自己分辨分辨！”

三清長老臉色冷酷，“慕笙，我知道你一直心悅薑洛水，可是這樣的大事，誰都不能為她說情！你再多嘴，我就要把她趕出青雲宗！”

慕笙臉色突然由紅轉白，下頜咬得死緊。

我虛弱地跪在三清長老前，“那日是我被人蒙蔽，沒有意識到他們是魔人，都是弟子粗心大意，為正青雲宗之名，我自請去烈焰堂做三個月的苦役！”

三清長老的臉終於緩和下來，“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就自行領罰去吧。”

我重重叩首，心裏生出一陣逃出生天的喜悅。

嘗試著辯解證明清白這條路我已經走過了，卻隻換來了死無葬生之地。

這輩子，我要換一條路走。

至於是誰想讓我死，我抬眼看著表情莫名猙獰的慕笙，已經有了些頭緒。

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與他無冤無仇，甚至前世我也一直對他暗中傾慕，我的掌門師父慈予真人閉關前給我留下的劍法，我也不藏私地與他分享。

而光看慕笙對我的態度，別人也不會想象得到他會想要置我於死地，他對我總是溫柔體貼的。

我眼角的餘光閃過一道鏡光，是懷抱著幻影鏡的小師妹白霜霜。

她才入宗門沒多久，總是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

可上輩子，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揭穿我，舉報我，拿出那些嚴絲合縫的證據證明我是魔界的臥底。

我默默咬住下唇，這一世，我不會再讓這些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