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時,我和白月光同時在火場中沒有逃出去。
我的消防員丈夫趕到後,果斷的選擇將他的白月光救走。
撿回了一條小命後,我火速向他提出了離婚。
他不理解的反問:
“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就因為我不是先救的你?”
我憤怒的將離婚協議砸到了他臉上。
“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為你先救離你更遠的老情人!”
還在病床上,我就向林瑾川提出了離婚。
林瑾川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語氣很是煩躁。
“昨晚城北火災我忙得一夜沒睡,剛躺下你就把我叫過來,結果就為了開玩笑?”
沒理會他的不耐煩,我冷冷的拿出了離婚協議。
“我沒開玩笑,我們離婚吧。”
“房子是你婚前全款買的,我不要,車是我的我開走,婚後的錢財我們一人一半,這分配你沒意見吧?”
見我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林瑾川總算是認真了起來。
“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就因為我先救的茵茵?”
說到這個,我壓抑在心裏的怒火終於憋不住了。
林瑾川是消防員。
一周前,我去超市買東西時偶遇朱漫茵,
當時的我,還天真的以為她和林瑾川隻是以前的同學現在的朋友,便停下和她聊了幾句。
誰知不知道怎麼搞的,超市竟然起火了。
火勢很凶。
我們還沒逃出去,四周就已經被烈火給包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時,終於等來了消防隊。
巧合的是,到我們麵前的正好是林瑾川。
可林瑾川竟然看都沒看我就抱起了朱漫茵。
我以為他沒看見我,在他路過我時不死心的抓住了他的褲腳。
“瑾川,救救我…”
我氣若遊絲的向他求救。
可他卻毫不猶豫的踹開了我的手。
“茵茵快撐不住了,我先救她出去,等會兒再回來找你。”
說罷,他就著急的抱著朱漫茵往外跑。
朦朧火光中,我似乎看到了朱漫茵向我挑釁的揚唇一笑。
刹那間,我想起了林瑾川的媽媽說過,他高中時有談過一段戀愛。
原來朱漫茵就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天知道我那一刻有多麼崩潰。
我的丈夫不顧我的死活,救走了他的白月光。
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大火中。
現在我走運的活著從火場裏出來,他這輕飄飄的語氣竟然覺得這個離婚的理由很荒誕?
我再也忍不住的將杯子使勁砸在他身上。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危急時刻你先救前女友,你還是人嗎?”
林瑾川被潑了一身的茶水,很是不滿。
顧忌到這裏是醫院,他低聲吼道:
“夠了,你是潑婦嗎!你是我的妻子,所以在那個時候我更應該先救茵茵啊!不然別人說我有私心怎麼辦!”
麵對他的解釋,我蒼涼的大笑起來。
“林瑾川,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若事實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就算委屈,也不會用這種理由來和你離婚。”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消防員在麵臨二選一的選擇時,需要做的是就近原則。當時明明是我離你更近,朱漫茵因為跑得慢,落後了我一大截,可你卻看也沒看我直接走向了她。”
“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沒有摻雜任何私心嗎!”
被我戳中了小心思,林瑾川的身體僵住。
過了好一會兒,林瑾川才難堪的想要握住我的手。
“曲玥,我承認,我是想先趕緊救她出去就趕緊折回來救你的,她是我的朋友啊,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冷冷的甩開他的手,譏諷道:
“你真偉大啊,放著離你更近的妻子不救,反而舍近求遠去救朋友,她是給了你一個億還是拯救了你全家,讓你這麼對她掏心掏肺?”
“還有,我在醫院住了三天,你這個丈夫來過嗎?怕不是所有的時間都用去陪著受了驚嚇的心上人吧?”
林瑾川被我噎得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幹脆將整張遮羞布都撕了下來。
“如果她是你的妻子,我才是所謂的朋友,你先救的,又會是誰?”
他的身體僵住。
眼神也飄忽不已。
我閉上了眼。
“離婚吧。”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依然沒點頭,可他也沒話說。
到最後,他也隻是匆匆的扔下一句“我不同意離婚”就跑了。
瞧,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沒幹人事,沒臉見我。
我收起了離婚協議,轉而打電話給做律師的閨蜜許初微。
讓她在幫我準備起訴的同時,順便給我找一套出院後住的房子。
既然不肯協議離婚,那就訴訟離婚吧。
這種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受傷住院後,來見我的人是一波接著一波。
既有同學朋友,也有公司同事。
但我怎麼也沒想過,朱漫茵也會來。
不同於那時的挑釁笑容。
此時的她哭得梨花帶雨。
“對不起啊玥玥姐,我也不知道瑾川竟然會先救我,可我當時已經吸入了濃煙暈過去了,不然我一定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
“玥玥姐,你別生瑾川的氣,你要打要罵就衝我來吧!”
說著,她就握住我的手腕,衝自己的臉上軟軟的來了幾下。
我冷眼看著她裝模作樣。
明知道我的手有燙傷,現在還綁著繃帶,根本就使不上勁。
她倒好,正好拿著這一點來做戲。
以前我也是瞎了眼,怎麼沒發現她是這麼大的一朵綠茶。
茶味衝天,我都快被熏死了。
跟狗血電視劇一樣。
下一秒,林瑾川從門外衝進了病房。
他狠狠的甩開我的手,一臉心疼的將朱漫茵摟進懷裏。
“茵茵你這是做什麼?火又不是你放的,她也不是為了救你才受傷,你為什麼要自責?”
朱漫茵靠在林瑾川胸前哭得直搖頭。
“可是…可是我就是過意不去啊,我恨不得被燒傷的是我,躺在這裏的是我,這樣我心裏會好過一些。”
看著這對渣男賤女在我麵前狂撒狗血,我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我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你過意不去是應該的,誰讓我老公去救你這個昔日的舊情人,而放著我這個現任老婆不管呢,我要是說出去,你猜猜你們倆會不會被口水噴死?”
聞言,朱漫茵僵硬了一瞬。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的埋頭就要往牆上撞。
“讓我死讓我死!是我害得玥玥姐被燒傷,我用我自己的命來償還!”
林瑾川大驚失色的抱住她。
“茵茵你別衝動!曲玥隻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要怪你的!”
我迅速補刀,嚷嚷的聲音比朱漫茵哭哭啼啼的聲音還要大。
“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怪她!”
“她明知道你結婚了,還和你曖昧不清,你明知道後被救走的人會死,你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舊情人,若不是你同事及時趕到,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怎麼,我連怪小三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林瑾川再也忍不了自己的白月光被我這樣用言語攻擊。
他“啪”的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我臉上。
“你別太過分了!茵茵這麼柔弱,我先救她怎麼了?你這不是還沒死嗎?”
這一耳光徹底斬斷了我對他的感情。
我疲憊的吩咐照顧我的護工劉嬸。
“劉嬸,我給你一千塊,請你把這對狗男女打出去。”
劉嬸立刻摩拳擦掌的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
林瑾川皮糙肉厚,沒被打得多疼。
朱漫茵就不一樣了。
她被抽得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了,臉也紅腫起了一大半,嘴裏更是發出了尖銳爆鳴。
我滿意的點頭。
“幹得漂亮,劉嬸,我再給你一千塊獎金。”
劉嬸更起勁了。
她一個中年婦人,愣是把兩個年輕人打得抱頭鼠竄,逃離了病房。
出院後,許初微不放心,跟著我一起回了家收拾行李。
我故作堅強的笑了笑:
“你這麼忙還抽空過來陪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輕輕戳了戳我的額頭。
“不開心就不要笑,在我麵前還要戴麵具嗎?”
一句話,粉碎了我在周身建築起的高牆。
我撲進她懷裏嚎啕大哭。
將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許初微抱著我,恨聲道:
“別哭,你過的幸福才是對渣男的最大報複。”
又聽她罵了幾句臟話後,我才慢慢停止了哭聲。
擦了擦眼淚,我們回到了家。
看清門內的那一刻,許初微氣得跳腳。
“臥槽你們還沒離婚呢,要不要這麼迫不及待啊!”
沙發上和地毯上散落著各色的女士服裝。
垃圾桶裏更是盛滿了皺巴巴的衛生紙。
不用想也知道,林瑾川帶著朱漫茵回來胡搞了。
哪怕我已經對林瑾川死心,可是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這也是我的家啊!
一想到裝滿了我們夫妻回憶的家被朱漫茵給入侵,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我死死掐著手心,來到了臥室。
不出我所料。
臥室也是一片狼藉,就像是被土匪洗劫過了一樣。
我的衣服被剪碎。
梳妝台的化妝品全都沒剩多少了。
我放在衣帽間的首飾也沒剩下幾件。
尤其是林瑾川在婚前送我的情侶戒指,兩隻戒指被人磨得上麵的花紋都變了形。
現在,這兩隻戒指孤伶伶的躺在垃圾桶裏,成為了垃圾。
許初微罵罵咧咧的想要去撿出來。
被我攔住了。
“不用了,毀了就毀了吧。”
覆水難收,破鏡亦難以重圓。
戒指即便撿回來打理幹淨,也恢複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我和林瑾川是相親認識的。
大概是他的外表帥氣,大概是消防員的職業濾鏡,我對他一見鐘情。
後來無意中看到了他衝進火海中救人的場麵。
那時的他渾身都灰撲撲臟兮兮的。
可我卻覺得,他的背後萬丈光芒,全世界安靜得我隻能聽到自己急速的心跳。
我徹底愛上了他。
哪怕林瑾川對我很是冷淡,我卻還是鍥而不舍的倒追他。
之後,他終於被我打動,答應了和我交往。
現在想來,他也許不是感動於我的癡情,而是耗不過我的死皮賴臉。
交往後,我見到了他的父母。
在他家,我知道了他的過往。
林瑾川在高中有一個玩得很要好的女同學。
那個女同學就是朱漫茵。
他們約定好要考同一所大學,畢業後就結婚。
可是高考結束後,朱漫茵就被送出國念書了。
剛開始,她還和林瑾川天天在網上聊天。
時間一長,朱漫茵和林瑾川聯係的時間就越來越少。
到後來,甚至還對林瑾川的電話避而不接,消息也不回。
就這麼拖了幾個月後,朱漫茵給林瑾川發來了分手短信。
連林瑾川挽回的機會都不給,就把他的聯係方式全部拉黑了。
林瑾川因此頹廢了好幾個月。
後來他再也沒談過戀愛,後來還參了軍。
直到退役後去了消防隊,他爸媽催他相親,這才答應和我在一起。
我當然知道,心裏有白月光的男人不好抓住。
可我就是不信邪。
而且我還認為,他這麼癡情,成為了我的丈夫之後,不就不用擔心小三小四了嗎?
現在看來,我簡直錯得離譜。
是不用擔心小三小四了。
但白月光一出,誰與爭鋒。
我即便有一個原配的身份,照樣被殺得片甲不留。
吸了吸鼻子,我放下了收拾行李的念頭。
“初微,幫我做個記錄,損壞了多少東西,我要朱漫茵一筆一筆的還回來,否則我就去報案。”
至於其他東西,帶走我也難受,幹脆不要了。
我就當它們和我的青春一起,全都喂了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