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範邵平劍拔弩張的時候,蔣夢恬踩著細高跟。
拎著果籃來看我媽了,還帶了一大束百合。
可她明明知道我媽對百合花過敏。
我冷著臉將百合花扔到了汙物間。
蔣夢恬委屈巴巴地看著範邵平,小聲詢問:“師兄,師姐是不是還在生我和我媽的氣?”
“她現在就發神經呢,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進屋就聽見他們在我媽病床前竊竊私語,想起我媽受的委屈,我也失去了平時的理智。
“這裏不歡迎你們,滾出去。”
“師姐,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要不是我媽昨晚突發腸梗阻,師兄也不會扔下師母的,我替我媽給師母道歉了。”
她作勢就要跪下,範邵平一把拉住了她。
“恬恬,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上一輩的恩怨和你沒關係,你不要總覺得低她一頭。”
什麼叫上一輩的恩怨和她沒關係,要不是她媽做保姆爬了我爸的床。
我媽怎麼會和我爸離婚,她又憑什麼奪走屬於我的一切。
我爸作為江北醫科大學的教授,在我和範邵平研三的時候,招進來了蔣夢恬。
她是貧困生,拿著所有獎助學金,我媽覺得她勤奮努力上進。
想盡一切辦法減輕她家的經濟負擔,將她媽媽請進我們家做保姆。
就在我媽外出跟項目的時候,蔣夢恬的媽在我爸便秘的時候。
親自掏了宿便,自那以後,我爸和這個保姆的關係越來越好。
結婚30年,開始覺得保姆關心他,體諒他,給了他家的感覺,跟我媽離了婚。
我和我爸關係也冷了下來。
蔣夢恬卻老師長老師短,來組裏後會撒嬌賣萌讓我爸對她日漸偏,成了組裏的團寵。
範邵平尤為殷勤,可最後還是為了前途,和我結了婚。
這些恩恩怨怨,範邵平隻是簡簡單單地就一筆帶過了。
想到上一世蔣夢恬結婚後,範邵平頹廢了好幾個月,最後殘忍地挖出了我的肝臟。
在看著眼前這一對假惺惺的狗男女,我突然就釋懷了。
我沒必要為了一對爛人賭上自己的一生。
蔣夢恬靠在範邵平的懷裏啜泣,路過的護士都往我們這屋看,好像我才是那個大惡人。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叫了範邵平一聲:“我們離婚吧!”
範邵平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畢竟之前的我怎麼都不同意離婚,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呢。
他覺得又是我以退為進的手段,冷著聲指責我:
“奚安澈,到底想怎樣?”
“自然是成全你和小師妹,昨晚你不是為了贏得佳人的芳心,一個主任都親自給保姆掏宿便了嘛,誰是你的嶽母,這不是顯然意見嘛。”
蔣夢恬坐直身子辯解:“師姐,我和師兄清清白白的,你這麼汙蔑我,讓我還怎麼回去上班啊。”
我笑了笑:“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可是行政科的儲備幹部,你和範邵平在一起,那不是強強聯合嘛。”
範邵平看蔣夢恬委屈得快哭了,語氣有些厭惡地說道。
“你什麼態度?又在鬧什麼,我把恬恬當妹妹一樣看,你向她道歉,我就原諒你不跟你離婚!”
真是搞笑,誰稀罕你的原諒!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模糊曖昧的哥妹關係!
“範邵平,這個婚我離定了!”
我說完這句話,範邵平愣了一下。
隨即說道:“我不同意。”
可我隻是冷笑一聲,輕聲說著什麼。
隨後看著他逐漸變的驚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