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蛛網膜下腔出血,需要緊急開顱。
老公在的老幹部科能走綠色通道,我卻沒找他,直接打120到了醫院。
上一世,我哭著求他給我媽做了手術。
術後我媽住了繼母預定的高幹病房,讓老公錯過了繼母的查體。
老公被降了職,他的師妹也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可他不但沒有埋怨我媽,還對我媽加倍孝順。
直到我媽60歲生日,他將我和我媽一刀一刀開顱,笑的狠絕。
“奚安澈,要不是你和你媽,我怎麼會被降職,恬恬也不會對我失望。你們不是要開顱嗎,我現在就開給你看!”
再睜眼,我回到我媽突發腦出血這天。
這一次,老公成功讓繼母住上高幹病房,為她查了體。
可後來,他怎麼跪著說自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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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到了急診,掛了老幹部科後,值班醫生卻一再推脫,不肯走綠色通道手術。
我媽躺在平車上,怎麼呼叫都沒有意識。
我幾乎是哭著求值班大夫:“江天,求求你了,我媽上廁所摔倒了,可能腦出血了,耽擱不得。”
值班的江天,就是老公同組的醫生。
他雙手抱胸,踱步出來,掀起我媽的眼皮看了看,漫不經心說道。
“安澈姐,我知道你著急,可隻是摔了一跤,你就來走綠色通道,這不是浪費醫療資源嘛,先在樓道留觀看看吧。”
正說著我媽劇烈嘔吐,噴的到處都是,開始說胡話。
救護車的跟車大夫也急了:“病人顱內壓太高了,趕緊接收準備檢查手術吧。”
我著急地胡亂擦著我媽的嘔吐物,對著江天大吼。
“江天,我媽有動脈瘤,要是腦血管真破了,你是首診大夫,醫療事故的責任你擔得起嗎?”
江天也被嚇到了,拿著聽診器隨便聽了聽,正準備把我媽拉進係統辦住院,有別的患者起哄。
“都是急診,憑什麼你們就要插隊住院?認識人了不起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媽的病情耽擱不得,晚了可能真的會癱瘓。
江天一副看笑話的樣子,並不解釋這是急症的綠色通道。
這時江天接到了我老公範邵平的電話:“江天,準備6號病房,蔣阿姨便秘,一會要來住院,明天查體。”
重生後我第一時間就叫了120 將我媽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可我的老公此刻正陪著我的繼母,就因為她便秘。
我又急又氣,江天看了看我,低聲說道:“主任,安阿姨疑似腦出血了,咱們現在隻有一張床。”
範邵平提高了音量,說給我聽。
“奚安澈,你能不能告訴你媽,讓她不要鬧了,我們離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不要幹擾我的工作,不然我不介意報警說你們擾亂醫療秩序。”
聽著這話我又急又氣,我媽還在昏迷沒有意識,直接拿過來江天的電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他。
“邵平,我媽真的腦出血了,很危險,你能不能開了綠色通道,就當我最後一次求你了好不好?”
“奚安澈,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她這是第幾次拿腦出血說事了?我還有事,沒時間聽你廢話。”
範邵平掛了電話,江天略帶抱歉地說:“安澈姐,你也聽見了,我得聽主任的,要不,120也在這了,直接拉去你所就職醫院吧!”
聽到這話,我怒火中燒。
他們這是眼睜睜要看著我媽死啊,從這裏到我就職醫院,有一小時的路程。
況且全市最好的神外醫生,就在這裏。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直接去導診台打了醫務科總值班的電話。
五分鐘後,手術室來人將我媽推進了手術室。
我在外麵簽著各種檢查和手術風險的同意書,直到麻醉師和手術醫生進去,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江天站在我跟前,緊張地頭上直冒冷汗。
院長站在他的麵前冷著臉:“江醫生,病人的生命,豈能兒戲?你工作幾年了?這麼明顯的腦出血,你看不出來嗎?我問你,你們科的綠色通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我沒心情聽領導訓員工,跌坐在走廊裏,隻覺得又從鬼門關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