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用我爸同意,我也能去找我姐啊。
我們那片山很大,我走了很長的路,天還半黑著,
倒也不算太黑,以往我都是這個時候起來去給棗地裏排水。
想著走著我意識就有點模糊了,總算聽到山裏有了人聲,
好像是警察,我撐著那半殘的身子走到了幾個人前昏了過去。
再醒來是那警官說話把我吵醒的,
「鄭義,麗麗姑娘給你發消息了,鹽城的按摩店可以落網了。」
我睜開眼,醫院的等晃得我視線有點模糊,
「你醒了?」眼前的男子一身腱子肉,長得卻秀氣,打量著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痕。
抿了抿嘴,我把身上的衣服捂緊了些,
「別捂了,跟我去一趟警局吧。」
我第一次見這樣大的陣仗,那警局的燈晃在我頭上,比村裏的燈泡不知道亮了幾倍,
鄭義問我,「你身上的傷哪來的?」
說完可能他覺得自己語氣太凶,又找補著,「沒事,別緊張,你頂多是個受害者,說來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還挺像的,我是警察有責任幫你。」
我不想說,害怕我爸找上門來,鄭義見我畏畏縮縮,隻歎了口氣,「唉,那你想好了再來找我,登記一下就走吧。」
我僥幸逃過一劫,出門的時候看見了警察將一夥人都圍在中間,一人隔絕人群麵色不明,被人拽著表情也渾渾噩噩,背影像極了我姐。
我搖了搖頭,想什麼呢?我姐寫信的時候說了,她嫁了個姓江的富二代,那人雖穿得過去,但我見過鎮上的有錢人穿得,比那要好得多了。
出了警局,我找了個做麵點的營生,好歹老板心善,嘗了嘗我做的棗糕之後睨著眼上下打量我,
「你做多久了?」我捏了捏衣角上的褶皺,之前的傷還沒好絕,臉紅漲漲的「從記事起就做。」
老板沒有再打量,「行,看著小家子氣,做出來還挺好吃。」然後她就包了我吃住,一個月也給我不少錢。
我一個月一個月的攢,閑了便在鹽城打聽這裏有沒有一戶姓江的有錢人家。
越打聽我心裏越慌,才知道原來鹽城說得上號的有錢人就那麼幾家,根本沒有姓江的。
倒是有幾個人說認識叫李麗的人,可我老板說,這名字一抓一大把,我到了也找不見。
我不信邪,一家一家的找上門,卻都不是我姐。
我想得出神,連帶我白天買貨晚上回店裏都沒有聽見身後跟上了潑皮。
他們渾身的酒味,堵在街口不讓我走,一人見我甚至罵了出來,
「臭婊子,要不是你跟警察通好氣我們能被一鍋端了?」
「真以為自己成了警察的相好就不是個賣得了?」
幾人長得凶狠,一口痰吐在地上,「操!」「臭婊子欠操!」說完就要伸手拉我。
我驚慌失措地叫著,「你們認錯人了!」邊叫邊往反方向拔腿就跑,一下子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鄭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