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醫院到家的時候,宋懷安正坐在沙發上。
“你還知道回來?”
他冷眼掃了我一眼,隨後指使著我:“趕緊把你弄臟的地清理幹淨!”
手術後殘留的痛楚,還在牽扯著我的神經。
見我不動彈,他推了我一把,將拖把塞在了我手裏。
“裝模作樣什麼,動不動就在這裏裝,不知道哪裏弄來的豬血惡心死了!”
我沒做聲,低頭清理幹淨了那些最後證明我孩子存在過的血跡。
等我做完這一切,他從背後抱住了我。
“卿卿,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他放軟聲音,頭在我身上蹭了蹭:“這兩天公司總是忙著應酬,我喝的有點多,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每次宋懷安對我發了一通脾氣後,都會像現在這樣,對著我撒嬌說好話,仿佛最開始的傷害都會不複存在一樣。
從前我每次都會紅著眼框委屈地說著讓他以後對我溫柔一點,可如今我卻隻覺得心累。
我將他緩緩推開:“我沒生氣。”
“我都已經低聲下氣地哄你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宋懷安並不信我的話。
“就為了一些從前的事情,你要在這裏上綱上線嗎!”
是從前的事嗎。
可是他給蘇年年寫的情書裏,落款的日期就在三天前。
三天前,正是我和他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書信中,他訴說著思念之情。
「如果是你陪在我身邊,這一切該有多美好,我們會有三年,十三年,三十年。」
最後還夾了一張他們的合照。
合照上的日期是一個星期前。
蘇年年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而他則含情脈脈望著她。
如果我不是和宋懷安結婚了三年的老婆,隻會認為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恩愛夫妻。
宋懷安的手機響了起來。
“年年,你不要怕,我馬上就到。”
“可是這麼晚了,卿卿會不會多想。”
宋懷安掃了我一眼,“我的事還輪不到她來管!”
直到第二天早上,宋懷安才回來。
見我還在沙發上坐著,他變寶一般從懷裏掏出了燒烤串。
“卿卿,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
是烤魷魚。
“可香了,趁熱趕緊吃點。”
我往後退了一步,眉心緊皺著:“我不吃,謝謝。”
“付卿卿,我已經這麼低頭來討好你了,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海鮮過敏。
上次也是這樣。
因為蘇年年喜歡吃海鮮。
宋懷安就強拉著我去吃海鮮,我不吃還被他訓斥是故意給蘇年年難看。
他逼著我吃兩口螃蟹,很快我就全身發癢,他卻覺得我是在裝。
“既然不想吃就趕緊滾遠點,別在這裏掃我們的性。”
後來每一次,宋懷安都會強迫著我吃海鮮。
為了哄他開心,我常會備著過敏藥。
可如今我不想再這麼犯賤了。
“我海鮮過敏,吃不了,要吃你自己吃吧。”
回到房間裏,我打開手機在日曆上畫了個圈。
一個星期後,是宋懷安的生日。
離婚倒計時,徹底離開他。
給他送上一份期盼已久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