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辦好入住後,我給好兄弟張磊磊打了個電話:
“磊子,沒課的話你來趟我家這邊吧。”
張磊磊有點驚訝:
“我剛想問你呢,我咋沒聽說學校這兩天有外派開會還包吃包住的好事?”
“是江晚冬問你了?”
“是啊。我在校門口碰到她開著你的車,就打了個招呼。不過我沒拆穿你,胡亂點頭糊弄過去了。”
張磊磊是我們的大學同學,畢業後同樣留在母校任教,成了妻子江晚冬的同事。
這麼多年來,我們三個關係一向很好。
隻是如今......
我收回思緒,淡淡回應:
“一兩句話說不清,你方便的話就早點來吧。記住,不要告訴江晚冬。”
張磊磊聞言,卻嚴肅了幾分:
“子航,你小子不會是背著老婆幹什麼壞事了吧?我告訴你,那我可不會幫你的。”
“出軌的不是我,是她。”
“不是你就好......啊?!”
張磊磊震驚地提高了聲音,又很快壓低了:
“怎麼會?我一向以為她是模範妻子來的,還覺得你小子很有福氣呢。”
我疲憊地閉了閉眼,不願再在電話裏多說:
“嗯,她出軌了自己的學生。”
“......我馬上就過去。你別衝動,等我。”
掛斷電話,我在原地呆坐了一會。
衝動?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因為心動就會奮不顧身地去追求江晚冬的毛頭小子了。
最近一次衝動,已是幾年前。
江晚冬一句想要更好的生活,我就辭去了自己多年來為之奮鬥的律師職務,轉而給現在所在的公司賣命。
天天996,夜夜陪客戶喝酒,隻為了賺錢養家。
我本以為,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可如今大夢初醒,卻發現自己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若是十年前的周子航,大概會迫不及待地找到江晚冬對質,再和淩夏狠狠打上一架。
可現在,我隻覺得厭倦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