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看見易舟在包廂裏喝酒,幾萬的酒毫不眨眼說開就開,現在李叔就在我麵前誇。
最可怕的不僅僅是李叔,我周圍所有的鄰居幾乎都對易舟讚不絕口。
這讓我一時分不清真假,隻覺得寒意順著脊骨往上蔓延,恐怖至極。
不敢相信周圍的任何人了。
說不定都是易舟這場戲碼都是被安排的演員,配合他演一場深情的戲。
這麼費勁心機的安排一切,歸根結底隻是易大少爺的一句“好玩”。
易少爺果然出手闊綽,矜矜業業能陪我演三年。
越想越難過,我嚎啕大哭起來,最後哭累了,疲憊的睡了過去。
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隨著防盜門一聲哢噠聲,易舟回來了。
我迷迷糊糊睜眼,見他已經換上了工作的衣服,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看得出已經盡量放輕動作,見還是把我吵醒了,麵上閃過一絲愧疚。
“寶寶,你醒了?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你不是一直說饞燒烤嗎,今天給你解解饞。”
我愣愣看著他,大腦緩緩把他跟ktv的貴公子結合在一起,一時覺得荒謬至極,隻能喃喃應聲。
“是嗎?”
易舟還以為我沒睡醒,應聲就衝我笑,神態陽光又自然。
“是啊!今天碰見個刁蠻的顧客,這是被退回來的,正好你前兩天還說想吃了,索性我都拿回來了,給你加餐。”
我默不作聲的聽著他說著自己編造的故事。
什麼今天送了幾單,半路摩托車沒油,還是同行的騎手幫了一把,不怕又得好幾個差評,還說今天有個騎手說幹完這單就不幹了,回老家娶老婆了。
說到這,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還說馬上就能跟我結婚真是太好了。
我沒吭聲,看著眼前的燒烤冰涼油膩還廉價,剛才的ktv其實就有燒烤,外帶的話包裝精致味道可口。
而易舟甚至都不屑於給我順便帶一份,特地去一個什麼都不達標的小店給我帶。
他們在包廂內隨手開的啤酒一瓶就比這還貴,更別提什麼其他的隱性消費了。
見我始終沒動,易舟滔滔不絕才停了,湊近一看愣了愣,才發現我哭過,隨後麵上相當自然的露出心疼。
“怎麼還哭了?是不是工作上受了什麼委屈了?”
這麼說著,他湊近直接把我摟在懷裏,邊拍邊哄,帶點溫柔的輕聲。
“我早就說了,咱們工作不合心意就辭,我會努力養你的,不就是多跑幾單的事嗎?”
“我努力這麼久…不就是想讓你輕鬆一些?現在怎麼反而打的工比之前還多了,若若,你這樣我特別心疼。”
易舟真情實感的安慰了我一番,滿嘴的為我著想,心疼我忙碌。
還說什麼本來我就應該在家裏被他養,還是他現在沒本事,給不了我那樣的生活。
我聽了隻覺得嘲諷。
“不許再哭了,我去給你熱燒烤!”
他衝我笑了笑,隨後就提著燒烤廚房加熱,背影十分忙碌熟練。
好像之前我看到的那些都不曾發生似的。
可剛才擁抱的時候,他身上殘留的高檔香水味,卻不斷提醒著我。
這一切都是假的,我隻不過是易舟貧民遊戲的玩物,是他過夠了富人生活的消遣。
也是他朋友們口中的談資。
想到這,我的眼淚又流下。
這三年易舟偽裝的太好,讓我現在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