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兩日,我邀賀昀舟去街上閑逛。
路過明月樓時,我瞧見他不自然的皺了皺眉。
隨後對我說道:
“卿卿,前麵芙蓉街有你愛吃的糕點,咱們走快些。”
“等等,這兒聚了這麼些人,想必有熱鬧可看,你陪我站一會兒。”
我故意拉住他,我知道,今天沈荔會出台獻藝。
沈荔是明月樓出了名的清倌,引得無數紈絝書生動了情,但從不賣身,自頌清高。
可這樣的人,背地裏卻勾搭上了賀昀舟,做了見不得人的外室。
“你知道嗎,這沈荔了有個有錢的閨中客,為了她一擲千金!”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位公子從不露麵,隻有個‘沈二’的雅號。”
賀昀舟家中行二,又是一貫的以她之姓冠我之名的套路,我想裝不知道都難。
我假作被表演吸引,不看他與沈荔眉目傳情。
心口卻像是被刺了一下,半天緩不過神。
賀昀舟發現我的不對,擔憂的扶住我的身子,關切的低聲詢問,小心翼翼的好似我是個玻璃人。
“卿卿,不舒服嗎?咱們快些回府,請大夫來看看。”
看著他這幅著急的模樣,我冷不丁開口問他。
“賀昀舟,你愛我嗎?你會背叛我嗎?”
“絕對不會!我當然愛你,卿卿,我不能沒有你。”
賀昀舟信誓旦旦的牽住我的手放在胸口,讓我聽他的心跳有多真。
他扶我上了馬車,正準備走,卻被一個眼生的侍衛叫住。
我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賀昀舟踟躕了一會兒,猶豫著開口:
“朝中因水患爭執不休,老師叫我去商議治水之法…”
我沒說什麼,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受夠了那侍衛身上作嘔的荔枝香。
瞧著他匆匆離去,我揮退了身邊的侍從,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他又回了明月樓。
我喬裝打扮進了樓,避開耳目貼近了沈荔的房間。
燭影晃動,男女交纏的影子起起伏伏,羞人的低喘聲不絕於耳。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指尖掐出了血。
原來是這樣的“治水之法。”
我不免覺得可笑。
他說,此生唯願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任何其他女人都別想近身。
他說,醉宿風塵非君子,他讀的聖賢書教的是自尊自愛,絕不會讓她憂心。
他說,賀昀舟隻愛喬妍,生生世世。
這是他親口說過的。
如今他和青樓女顛鸞倒鳳,臟了我的心。
離開明月樓,我把賀昀舟送我的所有禮物全送入了黑市,還給千金樓傳了信。
我要拍賣“慕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