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三周年紀念日,周淮安一夜未歸。
而陳婉的朋友圈裏曬了一盤核桃:
【我家男人手剝的山核桃,感動但心疼,嗚嗚嗚,他手指都紅了。】
就在那盤核桃旁邊,大剌剌擺著一枚我十分熟悉的男士對戒。
我看著滿桌盛宴,和我親手做的蛋糕,一夜未眠。
淩晨兩點,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電話裏沒有任何說話聲,隻有欲罷不能的喘息聲。
我自虐般聽了許久,那頭也一直未掛。
“婉婉,我真是愛慘你了。”
“那我和紀雨比呢,你更愛誰?”
“傻妞,她怎麼能和你比,一個老女人,我都睡膩了。”
我突然間覺得累極了。
轉頭答應家裏的聯姻。
······
“陳小姐,我想吃核桃了,你給我剝點核桃吃吃,沒怎麼樣?”
戀愛第七年,我們一起參加我好朋友胡婷婷的生日宴。
在場的還有陳婉,她是周淮安車禍後,陪他康複的護士。
而現在,婷婷正在逼著她徒手給我剝核桃。
她將核桃一股腦倒出,眾目之下,特意拿走了核桃夾。
婷婷家有權有勢,連周淮安也要忌憚她三分。
陳婉紅著眼圈,認命般拿起核桃,徒手剝。
山核桃的殼很硬很硬,才剝了幾顆,她的手指就接二連三滲出血。
鮮血流滿手指頭後,她抽了張紙將血擦掉,接著繼續剝。
很快,她剝了一整盤核桃仁,指甲明顯磨禿了。
地上還有一堆擦過的血紙巾。
周淮安手挽著我的腰,兩指死死揪著我的肉泄憤。
他死死盯著陳婉不停流血的手。
一年前,我和周淮安旅遊的時候,不幸發生車禍。
他雙腿骨折,而擋在他麵前的我,整整昏迷了一周。
在我昏迷的那一周裏,是陳婉那雙白皙的手,親手給周淮安擦洗過身子。
甚至在他被欲望所折磨的時候,是這雙手貼心地替他解決了身體需求。
在他康複練習走路的時候,這雙手穩穩扶著他的身體。
而差點死去的我,他看也沒看一眼。
陳婉將剝好的核桃仁遞給我。
我剛想接,被周淮安一手打翻在地。
他將我從沙發上拽起來,不耐煩道;
“紀雨,你們倆是不是賤啊?非要針對她?”
他起身一把拉過陳婉,把她摁在懷裏。
抽了幾張紙,細細擦幹她手指上的血。
陳婉抱緊他的腰,哭得心碎。
“淮安,你別為了我吵架,我沒事的,還能繼續剝--”
周淮安一下一下安撫她的背,打橫抱起陳婉,伸手把她的頭埋進胸膛,擋住她的臉。
“乖,你害怕就不看他們,我帶你走。”
當晚,我回到家,周淮安意外地竟然在家,沒有陪著陳婉。
“紀雨,你現在立馬去和婉婉道歉,她因為給你剝核桃,發了一整天高燒。”
我抵著換鞋,家族群裏正好發消息。
【阿雨啊,定後天的機票吧,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我目不轉睛打字:【好。】
周淮安走過來,搶走我的手機。
刹那間,他的指甲劃傷了我的手背,大約一公分的口子。
我疼得嘶了一聲,他頓住。
然後嗤笑一聲:“風水輪流轉,你正好體驗一下婉婉白天有多痛!”
替陳婉出過氣後,他表情舒坦,丟垃圾一樣將手機丟給我。
我打開買票軟件,毫不猶豫訂了後天的機票。
“周淮安,我們分手吧。”
他頭也沒抬,不屑地嗤笑一聲:“又來了,紀雨,你能不能有點新招數?天天分手,我不累我都嫌你累!”
晚上,周淮安拿了新的被子,和我的枕頭一並扔去客房。
他將我趕出主臥,臉上是毫無遮掩的厭惡:
“紀雨,你知道我最討厭矯揉造作,別再用你的小把戲。”
在一起七年,每次我們爭吵,都是他將我趕去客房。
而每次的爭吵,都是以我撒嬌認錯結束。
我耍小性子去主臥拿東西,哄騙他開門。
可是,這一次我真的累了,累到心思。
整整一夜,他都沒聽到我的一句撒嬌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