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來接我時,隻派了四五個人,和一頂灰撲撲的破轎子。
一個接親的嬤嬤,瞧著我的模樣,當麵啐了我一口,“狐媚子”。
我認得她,那是柳培文正妻身邊的張婆子。
這種閑氣,我可忍不了。
我卯足了勁,直截了當地給了那婆子一個巴掌。
張婆子直接被打蒙了,半天沒緩過神來,怕是沒想到我有這麼大的手勁。
柳府另外一個婆子拉著她,勸道, “以後進了府,到了夫人手下,再慢慢折磨她也不遲。 ”
她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
不一會,那婆子臉上的褶子擠成了菊花,腆著笑同我說道, “姑娘,快上轎子吧,別耽誤了吉時。”
我冷哼一聲,從她們的身邊走了過去。
我身穿一襲鮮紅的嫁衣,在眾人的側目中一步步地走到了大學士府。
這身嫁衣,是我一針一線繡的,那是我當時嫁給陸慕時穿的嫁衣。
在日光下,這紅色冶豔而妖媚,而我卻在想,不知道陸慕的血有沒有滴在這件嫁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