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的狀態甚至可以不用嚇破膽來形容了。
他衝出門邊,遇到同樣麵色不好的山瀅瀅,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來。
盡管如此,他嘴巴微張,瞳孔渙散,看向山瀅瀅時都說不出來一句利落的話。
山瀅瀅見他這個樣子,沒去強迫他說什麼,隻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散開裏麵的氣味給李平聞了聞。
氣味很衝,但李平情緒稍微緩下:“大小姐,報警吧,報警吧......”
山瀅瀅給了他一張凳子坐著,自己去打開房門——
一張完整的人皮,被人刻意定在房間裏。
隻要打開門,保證能第一時間看到,甚至聞道上麵的血腥氣息。
她麵不改色,湊到前麵去聞了聞。
山瀅瀅沒有想到,這就是那個神秘人跟自己說的大禮?
“不用報警,不是真的,都是道具仿的。”
山瀅瀅上手將那些東西扯下來。
“不是......真的?”李平幾乎竄出嗓子的心微微放下來。
他也湊過來,對著山瀅瀅暴力撕扯的“人皮”褪下恐懼,產生出一點好奇。
“這裏應該除了師傅沒人過來吧?”山瀅瀅忘記手上還沾染著假人皮上的“鮮血”,撓了撓下巴,渾然不覺。
李平剛緩過來的心看到她這樣又是一哽。
“或許您得罪了什麼人?”
除了這個可能根本沒有第二個解釋方法了吧?就算有,那也隻能是山瀅瀅傳說中的那位師傅放的。
山瀅瀅推斷了他往更深處的思想。
“我師傅沒有這麼惡趣味,隻能是說我的對家仇人找上門來了。”
可是誰能有這麼迅速的動作呢?
她忽然想起飛機上那道未曾找出的視線。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直播間那位神秘人的手筆?
山瀅瀅有點想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家夥可真是記仇,真是輕易得罪不得。
不過可惜啊~
她也是最記仇的那類人。
晚飯時間,山瀅瀅讓李平去後山的小泉子邊釣魚,自己則是前前後後的把整個地方掃查了一遍。
確保沒有更多臟東西進了自己家,她將那惡作劇的假人皮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看看手機,後台除了那神秘頭像的人會偶爾發點恐怖的圖片給她解悶,剩餘的也沒什麼消息了。
“後山的魚應該不少吧,值得讓你自己下去捉嗎?”
山瀅瀅拍了一下李平的左肩膀,對方像是嚇了一激靈。
“嗐,大小姐你嚇死我了,剛剛我看到一條好大的魚呢,我估計抄網都不一定能兜住。”
李平神色如常。
“回去吧,你已經釣了不少魚了,這河還不到一米深,再撈也撈不出來大魚的。”
李平睜大眼:“大小姐你不信我啊?剛剛這裏真的有條超大的魚,我差點就追上它了。”
山瀅瀅麵色淡淡的,顯然對李平口中的大魚不感興趣。
“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這水裏有大魚還是有墓地我比你清楚多了,不想死就趕緊給我上去。”
很顯然,李平還是蠻怕死的。
一聽說這裏麵有墓地,那腿都不用山瀅瀅勸,甩開步子就往岸上跑。
他一邊搓手一邊用指責的目光看著山瀅瀅:“大小姐您怎麼不早告訴我這裏有墓地呢?”
要是早說的話他才不來這裏釣魚呢,再說這釣上來的魚還能吃嗎?
山瀅瀅像是將他看穿了:“當然能吃,墓地主人墳頭草都長了幾百年了,吃點它養的魚怎麼了?”
她也是說到做到,當下就在河水邊上和稀泥,最後再把魚裹進去。
李平從一開始的不吃,到最後的再來兩條轉換速度之快。
最後兩個人飽了肚子,李平要睡覺,山瀅瀅借著自己要觀察天象推測地址的緣由跟他分開了。
半夜子時,李平房門外傳出雨聲。
可是明明沒有下雨,潮水和雨滴聲接蹱而至。
一下接一下,聽的人不僅睡意全無,還莫名煩躁。
“篤篤篤。”
有人在敲門。
李平聽到了,他想睜開眼,但又覺得渾身無力。
同樣活了二十多年,他還沒有明白這個現象叫鬼壓床。
李平急的滿頭大汗,又疑惑山瀅瀅為什麼這個時間來找他。
還好,敲門聲時間不是很長,剛響了兩下,外頭山瀅瀅的聲音就透了過來。
“去外麵聊吧,這裏沒人。”
嗯?什麼意思,敲門的不是大小姐?她不想讓人進來?
李平這會兒已經完全醒了,但苦於身上的束縛還在,一直不能動彈。
“雖然有點腦子,但可惜已經完全被人煉化了。”
山瀅瀅對著剛剛到門口守著的小紙人吹了口氣,那小紙人就化作巴掌大小飛回來了。
她話中指的可不是這小紙片人,而是被小紙人一路領過來的女水鬼。
水鬼穿了一件藍色的裙子,可能是在水中泡的久了,裙子上有好幾個洞。
她眼窩深陷,一雙沒有眼球的空洞雙眼窩裏螞蟥在裏麵進進出出,長到腰的頭發也因為頭頂缺了一塊頭皮顯得淩亂不堪。
她應該就是那個神秘人身上跟著的女鬼之一。
但山瀅瀅沒想到這鬼不是主動跟著他的野鬼,而是一隻失了智、明顯被歪門邪道滋養過的水鬼!
難怪她算不到那人的方位,原來是同行。
“今日你仇恨未報,我本來不應該收你,可你神智全無留在世上隻能被有心人利用。”
山瀅瀅拿出一張符紙,有把一碗黑水潑到女鬼身上。
女主短暫的平息被打破,口中發出陣陣嘶吼,她指甲瞬間長到半米,發狂般朝著山瀅瀅撲來。
山瀅瀅打鬥技能稍弱,但對自己符咒頗有信心。
說時遲那時快,她就地往旁邊一滾,反手將符紙貼在了女鬼腦門上!
啊!!
女鬼的嘶吼在一瞬間可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幽幽的山穀內回聲不絕,聞者恐慌。
山瀅瀅口中念念有詞,待符咒在女鬼身上燃盡,場上隻留下那女鬼的一縷頭發。
做完這一切,山瀅瀅才收拾好東西去睡覺。
隻是睡懶覺的夢終究在李平一聲聲疾呼中破滅了。
“大小姐,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