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在霍家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連一雙襪子都是國外空運回來,你說想學琴,我給你找了國內外最好的提琴老師,你說要穿最好看的裙子,我給你叫了設計師親自給你設計,十年來,什麼好的都緊著你。”
霍瑨北抽了最後一口煙,探身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狠狠的,再抬眼看她時,似笑非笑:“養一條狗都知道報恩,孟時晚,你還的起嗎?”
時晚額頭滲出冷汗,她有想過把霍瑨北給她的一切都還給他,但他說的這些,明顯不是她想還就能還的。
她的臉,血色一下褪得幹幹淨淨,平時本是清澈圓透的,當下卻染了一層空洞。
“我會還的,一定會的,隻要你給我時間。”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霍瑨北極力壓製的怒火。
他臉色難看,氣息起伏,她是真的要跟他撇清關係,門兒都沒有!
待要發作,門鈴響了,他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兩人,眉間戾氣斂了些。
“你怎麼來了?”
陸雅然嫣然一笑,撲進他懷裏,在他臉上親了親:“我是來帶哥哥跟你和小晚賠罪的。”
說著,她暗自給陸子建使了個眼色,陸子建會意,臉色頓時變得愁悶,滿懷歉意:“霍先生,我剛剛真是喝多了酒,沒認出是孟小姐,要是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霍瑨北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進來說!”
他們看到了床上的時晚,陸雅然眉心一跳,防備打量的目光暗自打量時晚,發現沒有她所認為的那些痕跡,才收回目光。
旋即,她當著幾人的麵,狠狠扇了陸子建一耳光,眼眶血紅:“都是你,把小晚害成什麼樣了,要是小晚真的被你......,不用他們說,我先把你送去警局!”
說著,陸雅然半跪在床邊,握著時晚的手,眼淚不要錢地流:“小晚,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或者,你打我幾 巴掌,隻要你能消氣!”
時晚冰冷麻木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覺得累,拂開她的手,反正跟霍瑨北已經沒關係了,反正自己也要走了,懶得再應付與他們的關係。
“他做了什麼,由警局定奪。”
時晚的意思很清楚,陸子建對她做的那些,已經構成了猥 褻罪,她也不會私了。
陸子建心裏恨的牙癢癢,要不是礙於霍瑨北在,他真要好好教訓這個賤人。
時晚目光清淩地看向霍瑨北,存著最後一點希翼:“你不會幫他們的,對嗎?”
如果這件事霍瑨北站在他們那邊,時晚就算告到死,也不會傷到陸子建一根汗毛。
沒等霍瑨北說話,陸雅然先跪在了他麵前,鼻尖紅紅,無助可憐地抓著他的手。
“瑨北,小晚說的是對的,這件事確實是哥哥傷害了她,但他知道錯了,我求求你,給他一次機會好嗎,就一次......”
陸雅然說著說著,身體一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霍瑨北眼疾手快地接住,神色明顯一慌,打橫抱起往外去,陸子建跟在後麵,將時晚晾在了一邊。
時晚呆坐片刻,無力地笑了聲,起身收拾離開。
醫院
路檸一瘸一拐過來,看到霍瑨北,暴脾氣上來抬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
霍瑨北雙眼一冷,輕鬆擋下她的攻勢。
“霍瑨北,你是不是有病,你不站在晚晚身邊就算了,你還幫欺負她的人逃脫罪責,你還是人嗎!”
路檸從朋友那知道陸子建一點事都沒有,就知道是霍瑨北從中打點了關係。
霍瑨北扯了扯領帶,淡淡道:“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有我在,她不會受到任何欺負!”
路檸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你好笑不好笑,晚晚這幾天受的所有罪,不都是因為你嗎!”
“還是說,你認為自己對她很好,她應該感恩戴德?”
霍瑨北垂眸,淡問:“那你覺得,我還應該怎麼對她好?”
他收回一貫散漫的姿態,身軀筆直,懶得再多廢話,將一張卡遞給路檸:“讓她這段時間乖點,不要鬧小孩子脾氣,過陣子我會接她回去。”
路檸胸口劇烈起伏,被氣的呼吸不暢。
沒有接他的卡,譏諷笑出聲:“真大方啊,不過你還是不了解小晚,她說到做到,說跟你斷絕關係那就跟你徹底沒關係了。”
路檸瞥了眼病房:“這些錢,還是留給你最愛的人吧,說實話,你的眼光真差!”
“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視線掃過她受傷的腿:“或者,需要人幫忙。”
路檸氣得牙癢癢,一著急,藏在心裏的話幾乎要盡數倒出:“你難道不怕這樣做,小晚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