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掉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扔掉?”
韓知音隻覺得好笑,這東西都多少年了,難不成還希望她當成寶貝一樣守著嗎?
“你不是說......”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韓知音打斷了:“說什麼?我記性不大好。”
“你說過——”
嘩啦——
垃圾袋裏麵的東西全都掉出來了。
甚至還有一條圍巾。
去年冬天她想送他的圍巾,卻見到周蔓拿著自己織好的圍巾掛在霍啟的脖子上。
看到韓知音手裏的圍巾的時候,還露出了幾分嫌棄的神情:“知音姐,你這圍巾的質量不行啊,歪歪扭扭的不說,還有毛線沒有收進去呢!”
他還在邊上陪著說笑,說她被人騙了,買了條劣質的圍巾。
其實這是她自己織的,費盡心思也隻能織成這個樣子。
心意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卻被他和別人一陣嘲笑。
她就算是想送,也拿不出手,張不開嘴,隻能默默地將圍巾收了起來。
從此以後,這圍巾就成了抽屜裏的“心事”。
“這圍巾......”
霍啟想撿起來,韓知音立馬衝上前將圍巾搶過,全部塞進了垃圾袋裏麵:“都是要扔掉的,沒用的東西。”
說完之後,她幾乎是立刻就將所有的東西都塞進了垃圾箱,然後轉身就走。
她走得比較急,霍啟也是大步流星地跟在了後麵。
他直接去推自行車,而韓知音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隻能是趕緊騎車追了上去,他擋在了韓知音的麵前,歪著頭看她:“上車。”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
她話音剛落,霍啟就皺起了眉頭:“演出馬上開始了,等你坐上公交車就來不及了。”
從前她覺得,他這樣真的好迷人。
尤其是兩個人定下婚約,成了未婚夫和未婚妻之後,接觸就更加自然了,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家說閑話。
可現在呢?
她覺得眼前的自行車燙人得很。
“你要我等你多久?”
他的語氣染上了不耐煩,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她也不想多說什麼,側身坐在了後座上。
自行車騎得很穩,也很快就到了文工團表演的地方,她隻是抓著自行車坐墊,生怕自己會被顛下去。
就這麼一路到了文工團,他停下車子上了鎖就立刻衝著表演地去了。
文工團的表演是舞蹈。
這需要常年練舞的人才能擔任領舞的位置。
除了有天分,還需要努力和實力。
平常這個位置都是陸靜安的,但現在,卻成了周蔓。
隻是一眼,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霍啟,你告訴我,為什麼領舞會是周蔓?”
“她跳得好,領舞自然就是她了。”
他麵色不改,眼神卻心虛得不敢看她。
韓知音卻嗤笑一聲:“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她才來半年,她能比安安跳得好嗎?”
陸靜安從小學跳舞,到現在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時間了。
憑什麼就能輕易地被一個學了半年舞蹈的人給頂替了位置?
尤其這個時候的周蔓,跳的畏畏縮縮的,還有些動作都做錯了。
就算霍啟要捧著她,也不能用了別人的地位和名聲來做陪襯!
“韓知音,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這件事情你要麼就是問文工團的團長去!”
他壓抑著聲音,語調卻多了幾分慍怒。
看到他這個樣子,韓知音也是點點頭:“你說得對,我的確應該問問文工團的團長,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辦的,為什麼會厚此薄彼!”
“你別鬧!你要是敢鬧,你就給我回去!”
霍啟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拽著韓知音的手,可她卻一把抽了出來:“你別碰我!”
她覺得惡心!
上一世她因為這件事情發脾氣沒來,倒是不知道陸靜安這麼早就被欺負了。
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那就沒有忍著的可能性!
於是文工團表演完畢之後,她也是直接就走到了後台。
甚至沒有給霍啟任何反應的機會。
等到追上她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後台。
“團長,你們這分配合理嗎?周蔓才學了半年的舞蹈,憑什麼和陸靜安同誌比?她學了十幾年了,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半路插進來的人嗎?”
韓知音本身就是一個小辣椒,脾氣火爆。
隻是上一世的經曆讓她成熟了很多,被動承受了很多。
但不代表她就不是她了。
相反,她現在會更加的脾氣不好,隻不過會分場合和地方。
不然她就是無腦了。
文工團團長看著眼前的韓知音,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們文工團的事情?”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我也不會告訴你,但是你這麼做,我可以舉報你假公濟私!”
她話音剛落,就被姍姍來遲的霍啟拉住了:“夠了!你在這裏鬧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壓迫力十足,就連那雙眼睛也帶著明晃晃的厭惡。
“文團長,她就是看到朋友被換掉了,所以有些生氣,你不要介意。”
霍啟開口,原本還橫眉冷對的文團長,這個時候也是賠上了笑臉:“原來是霍科長,既然你都開口了,那這件事情我肯定是不會計較的。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關照周同誌的,她是個有天分也肯努力的孩子。”
“原來是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搶走了我們家安安的領舞的位置,還真是叫人惡心!”
如果說之前她還不明白,那現在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