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是三年前，我為了治療他的癌症，已經將靈魂交易給了係統。

而現在，陪在他身邊的薛子悅，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工具人。

他隻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機器人，他芯片裏擁有我的全部記憶，以及被設定的永遠隻愛霍市謹的內容。

係統說，等霍市謹和我離婚，娶了白月光就帶著我的靈魂離開。

而現在，霍市謹的白月光司柯雲回來了，我猜我也快脫離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裏，係統問我，選擇留下有沒有後悔。

我垂眸，停止跳動的心臟仍然想要躍出胸口。

我無法說一句後悔，也不能說一句不後悔。

要是滿懷赤忱的薛子悅，自然會堅定地說，霍市謹怎麼會辜負她。

而我卻隻能苦笑著說，是後悔的。

隻是兩者都是我。

愛過，也悔過。

司柯雲回來那天，正好是我和霍市謹結婚六周年的紀念日。

不出所料，霍市謹那天晚上沒有出現。

即使自己已經死了，可還是有些難過，不過轉頭就想明白了。

我死的時候，霍市謹都沒有出現，現在不過是一個紀念日，有什麼好傷心的。

死前病痛折磨的痛感，再次浮現在腦海裏。

那是在三年前，霍市謹確診癌症的時候。

為了救他，我和係統做了交易，把霍市謹身上的癌細胞轉移到了我身上。

霍市謹身體越來越好，麵色越來越紅潤，而我卻在短暫的時間中迅速消瘦。

在我死的那天，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看看我。

霍市謹不耐煩地嘖了兩聲後，“薛子悅，你怎麼這麼矯情，我現在很忙沒空和你鬧。”

然而在係統的視角裏，我卻看到了他和司柯雲吻得難舍難分的模樣。

司柯雲要出國了，他舍不得。

我歎了口氣，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

我和係統說，就現在吧抽離靈魂。

在我離開身體的那刻，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仿生人也被激活。

隨後我的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融，最後消失得一幹二淨。

而整整三年，霍市謹愣是一點都沒發現我是假的。

不過他和司柯雲的事情，倒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霍市謹這個商業新貴，家裏有個挾恩圖報的軟飯老婆，他的真愛是遠在國外的司家大小姐。

不過現在司柯雲回來了，大家都在猜我多久會被踢出家門。

思緒回到現在。

“我”在冰冷的池水裏待了許久，才終於恢複了一點功能，慢悠悠地爬上岸。

而這個時候，霍市謹正在客廳裏和司柯雲喝著熱茶，他們倆親密無間地談笑著。

司柯雲還親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霍市謹則有些害羞地喝了口茶，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神色。

這是三年來我在他臉上從未見過的神情。

客廳裏的二人是如此和諧，仿佛他們才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我”站在門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想要前進卻又出現了故障，連腳都抬不起來。

還是司柯雲先發現的“我”，她挑了挑眉。

“薛子悅，怎麼不進來。”

聽見我的名字，霍市謹的原本柔和的臉龐頓時冷了下來，他扭頭看我，目光冷淡。

“嗬，原來你還知道爬回來。”

視線觸及我正在流水的褲子，他抿了抿唇。

“薛子悅，柯雲有些咳嗽，去拿點藥過來。”

司柯雲攔住了他，裝模作樣地捂嘴咳嗽。

“算了阿謹，這樣子悅會生氣的吧，先讓子悅把衣服換了，免得生病了。”

司柯雲十分體貼地說。

霍市謹不讚同地搖頭，“不行柯雲，你的身體難道就不重要嗎。”

說著，霍市謹就瞪著眼睛朝我看過來。

“沒聽見我說的嗎，還不趕快去給柯雲找藥。”

霍市謹冷冰冰地說。

恰好在這個時候，“我”的身體係統修複了些，衝著霍市謹露出一個微笑。

“好的阿謹，我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