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聽了這話,震驚地瞪大眼睛。
半晌,她才發出一聲質問:“他媽的,你個老女人是不是瘋了!?什麼叫憑什麼給我點?你是我媽,不你給我點誰給我點!?”
我手上扒著蝦,淡淡掃了她一眼:“我不是老女人嗎?這時候倒是想起來我是你媽了?”
“說什麼胡話呢?瘋了吧你!”她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抬手掀飛我手上的蝦。
扒到一半的糖醋大蝦飛上天,撞到雪白的牆麵,而後啪嘰一聲落在地上。
醬汁飛濺,在牆上留下許多難清理的印記。
我皺了皺眉:“你在做什麼?”
“你這老女人是不是精神錯亂了,用不用我送你去精神病院啊!?”她大聲叫囂著,作勢要將我的整盤大蝦都掀翻。
我眼疾手快截住她的手,“啪”的一聲,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她顧不上疼,愣愣看著我:“你、你——”
我指著被汙染的牆麵和地麵,冷聲道:“去,清理幹淨。”
她緩過神來,捂住臉,猛地將我推開:“有病吧,憑什麼啊?你自己吃的破玩意,臟了吧唧的還怪我,你自己收拾!”
我沒說話,再次抬手,又給了她另一邊臉一巴掌。
“啪”的聲音再次響起,比上個巴掌還要響亮。
“啊!”她尖叫出聲,“你幹嘛啊!!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我麵無表情:“我瘋沒瘋是我的事,但你弄臟了我的牆,就必須給我收拾幹淨。”
“我就不收拾!你愛收拾你自己收拾!精神病!”女兒對我大吼一聲,提著包就往臥室方向衝。
兩秒鐘後,再次傳來一聲暴吼。
“草,門怎麼鎖住了!!?”
我沒答話,繼續吃我的大蝦。
她又衝向書房,卻發現書房的門也鎖住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再次回到我麵前,惡狠狠瞪著我:“你這老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為什麼把我房間的門鎖住?鑰匙在哪裏?快給我!”
我埋頭吃蝦:“我都說了,你清理幹淨了,你才能回你的房間。”
她瞪了我半天,還想跟我叫嚷,但想到剛才那兩個巴掌,實在不敢跟我硬碰硬,灰溜溜去廁所了。
“抹布呢,抹布在哪裏?”
“用肥皂能行嗎?還是用洗手液洗衣液?”
“老女人,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我始終一句話都沒回。
因為我知道,這些問題她並不是不知道,隻是在裝傻,讓我以為她不會做,做不好,從而讓我被迫把那些活全部幹了。
和張鵬的做法一模一樣。
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全學走了。
我搖搖頭,繼續吃的我的飯。
不出一會兒,她拎著抹布出來了,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擦了起來。
地板清理容易,可牆麵就不一樣了。
她擦了半天,醬汁的顏色暈開,不僅沒有清理掉一點,反而變得更臟了。
“擦不掉!這東西根本擦不掉!”她暴躁地扔掉抹布,跑到我麵前,“煩死了,破牆麵越擦越臟!實在不行把牆皮全摳下去算了!”
我這才抬眼看向她:“這回知道擦不掉了?弄臟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哈,我知道了,你個事兒媽又想教育我了是吧?”她雙手叉腰,嫌惡地翻了個白眼,“總是借著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教育我,你無不無聊啊!浪費我時間!”
我失笑:“你在腦補什麼?我隻是讓你給我收拾幹淨,我吃飯呢,不方便。”
“閉嘴!你個精神病死女人!”她不耐煩地吼道,“地我擦完了,你趕緊把鑰匙給我!我衣服還沒換呢,都蹭上油了!”
我看了她半晌,指著不遠處敞開著的儲藏室門。
“那個房間是你的,你住那裏,不需要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