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內律師得知這回法庭對上的會是姚思思,基本都拒絕了我的委托。
我跑遍所有事務所,隻找到一位願意向我施以援手。
開庭那天,我在原告席看姚思思對著陳明軒一笑。
那麼溫柔的表情,她從來沒有對我和貝貝表露出過。
姚思思不愧為業內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師,邏輯清晰,角度刁鑽,幾個問題就將我方律師陣腳打亂。
她絲毫沒有顧及任何母女情誼,招招都指著女兒的錯處打,將她釘死在恥辱柱上。
幾乎毫無懸念,最後法院判得陳明軒當庭釋放,所有罪責和費用由我們自主承擔。
我敗訴了。
從法院出來後,我麵色灰敗,反觀姚思思與陳明軒二人正眉飛色舞商定一會兒去哪裏慶祝。
姚思思見到我時眉梢一挑,道出一聲冷哼:
“多行不義必自斃。有這個時間打官司,不如好好教教你女兒怎麼做人,別小小年紀就耍無賴!”
時至今日,我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曾經對姚思思的追逐與愛,全都隨著這場官司被瓦解得粉碎。
我身心俱疲,腳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拖著巨大的沙包。
最終我在姚思思麵前停下,啞聲開口:
“姚思思,我們離婚吧。你是律師,應該擬協議書更方便一點。”
“你隨便寫,隻要給我留出來足夠生活的錢,我馬上就簽。”
我原以為離婚這種事是姚思思日思夜想的,她會恨不得馬上就帶我衝向民政局。
可實際上卻是,她猶豫了。
姚思思目露驚詫,似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又向我重複了一遍:
“你要,跟我離婚?”
我點頭:“是,既然你對我和貝貝的痛苦視而不見,我們也沒必要再繼續捆綁在一起。”
不知道是哪句話惹怒了她,姚思思瞬間情緒激烈,抬高了音量。
到最後,竟還幻聽到幾分哭腔:
“......你憑什麼提離婚!你不就應該跟我在身後追著我做個備胎嗎,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我啞然,原來正是我每次毫無下限的兜底,才給了姚思思這種底氣。
她習慣了我無條件的包容與原諒,享受慣了我對她的好,所以在心底默認,我隻能這樣對她。
我太累了,沒有力氣再與她周旋,留下一句“如果不去民政局就走法律程序”後獨自離開。
身後,姚思思的冷嘲熱諷接續傳來:
“行,我看你這次能堅持多久,你最好別不到兩小時就來低三下四求我原諒!”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