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姐,您在我們這裏預定的假死服務,我們都已經幫您安排妥當了,這個是協議,請您在這裏簽字。”
簡穎看了看被推到自己麵前的協議書。
【委托人:簡穎。
死亡方式:山頂墜落,野獸啃食,屍骨無存。
死亡時間:一周後。】
一周後,是她和顧書臣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
也是她計劃好了,假死離開他的日子。
他們從這個日期開始,就從這個日期結束吧。
簽完協議出來,正好看到新聞上正在播放著顧書臣的專訪視頻。
主持人問:“顧總這麼年輕有為,您的成功秘訣是什麼呢?”
顧書臣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指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說:“秘訣就是,我有一個好太太。”
主持人愣了一下:“啊?我還以為您會分享一下您對行業前景的分析和規劃呢。”
“那些都不重要,我現在所有擁有的財富加起來,都不如我太太的一根頭發絲。”
“真是羨慕您太太啊......”
鏡頭裏,顧書臣看了看表,然後笑著對鏡頭說道:“不好意思,采訪先中斷一下,時間快到了,我想借用一下你們的直播鏡頭,跟我太太說一句話。”
“好的,顧總您說。”
顧書臣的聲音又溫柔了幾分:“阿穎,我剛剛讓人給你買了紅糖薑茶,就快送到了,你喝了之後好好睡一覺,等我下班回來就給你揉肚子。”
周圍有好幾個女生圍在一起看大屏幕上的直播。
看到這裏的時候,紛紛都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顧總的太太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然能讓顧總這樣的男人死心塌地。”
“好甜好寵啊,嗚嗚嗚羨慕死我了。”
簡穎的耳邊,一時間全都是羨慕的聲音。
隻有當事人她本人,嘲諷地扯了扯唇角。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才嫁給了顧書臣這樣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好男人。
她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沒人知道,顧書臣在外麵還養了一個女人。
他們結婚五年,顧書臣就養了她四年半。
每次他說去出差,其實都是去了另外一個女人那裏,放浪形骸,抵死纏綿。
簡穎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些視頻的時候,心臟都像是被一萬根針刺穿,拔出,再刺穿。
直到最後,千瘡百孔,殘破不堪。
她也記得,小時候她被校園霸淩,是顧書臣擋在她麵前,狠狠教訓了那些霸淩者。
他對她說:“不要怕,以後我保護你。”
還有一次,他們開車出去,遇到對麵的大卡車失控撞了過來。
顧書臣的第一反應是撲上來護住了她,而他自己足足在醫院裏躺了大半年,差點成了植物人。
他醒了之後,第一句話是問護士:“阿穎沒事吧?”
得到護士肯定的答複,他才鬆了一口氣:“阿穎沒事就好,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也是從那時候起,簡穎徹底愛上了這個願意用生命來保護她的男人。
她不懂,為什麼顧書臣能一邊愛她,一邊又能肆無忌憚的跟另一個女人上床。
果然,男人的性和愛都是可以分開的是嗎?
簡穎撫摸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然後把它摘了下來。
正好路邊遇到了一個乞討的殘疾人,他麵前的破碗裏隻有很少的幾枚硬幣。
簡穎走過去,把戒指放了進去。
“把這個拿去賣了吧,賣的錢夠買一套房子,再做點小生意了。”
殘疾人千恩萬謝。
其實簡穎還是說得委婉了點。
這枚戒指是顧書臣找國外設計師私人定製的,光是上麵的鑽石就就價值上千萬。
但是現在,她不想要了。
如果說婚戒象征著愛情和忠貞,那她的婚戒,此刻已經一文不值。
電話響了起來,是顧書臣。
“阿穎,你在哪裏?送紅糖薑茶的人到了家裏,說你沒在家。”
他的語氣很急切,像是真的很擔心她。
簡穎隻是淡淡地說:“我隻是出來走走。”
“你現在在哪裏?我立刻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馬上回去了。”
“不行,你今天生理期,我不放心。”
顧書臣很快就趕到了,全程隻過了五分鐘不到。
他急急下了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把她抱在懷裏:“怎麼穿這麼少,生理期不能著涼的。”
簡穎在他懷裏抬起頭,看到了他喉結周圍有好幾個紅紅的吻痕。
新鮮的。
還帶著牙印。
他身上,還沾染著女人的香水味。
原來他今天去采訪之前,才剛從林潔潔的床上下來啊。
顧書臣摩挲著她的手指,突然有些驚訝地問道:“阿穎,你的婚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