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賜手持長刀,站立在剛才出言的匪徒麵前。
長刀傾斜,鮮血順著血槽從刀尖之下滴落在地,宛如一朵朵在黑夜之中綻放的血紅梅花一般。
眾土匪還沒從這一幕中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慘叫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隻見到林動淩空躍起,一腿甩出,一個土匪便直接宛如是一顆炮彈一般從馬背上飛出,然後重重的撞在樹上。
渾身扭曲的已經不成樣子,這是全身骨骼碎裂的表現。
此刻的蜈蚣臉張濤才算反應過來,他們今天這是踢到了鋼板上了。
立馬就要下令撤退,但還沒等撤退的命令發出,又是有著幾名手下殞命。
見此情景,張濤知道跑肯定是來不及了。
於是直接將目光看向了正站立在火堆旁看戲的秦無憂身上,看秦無憂的樣子,應該就是這群怪物的領導者。
自己隻要製服他,就肯定可以保自己性命無憂。
想到這,張濤手中長鞭用力揮舞,胯下馬匹直接朝著秦無憂加速衝去。
見到這一幕的秦無憂麵色不變,隻是背在身後的雙手拿到前方。
手中折扇緩緩展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待著。
“小子,你給我受死!”
見到秦無憂這般表現,張濤立馬怒火中燒,伸出那如蒲扇般的大手就朝著秦無憂抓去。
“豈敢傷害院長,給我滾!”
一聲宛如驚雷般的怒吼從張濤的身後炸響。
張濤頓時感覺震耳欲聾,視線都是有些變得模糊。
還沒等待有所反應,就見到一個身影宛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了秦無憂身前。
一拳打出,重重地擊打在來衝來的馬匹頭顱上。
“砰!”
刺耳的頭骨碎裂之聲在這黑夜之中突兀地響起,同時還伴隨著張濤驚恐的呼喊與戰馬痛苦的嗚咽聲。
趙濤狼狽地從馬背上跌落,還沒等起身逃跑,就被林動拎著衣領給帶到了秦無憂麵前。
“綁起來吧。”
秦無憂平淡地揮了揮手,林動點頭後將張濤帶到了一旁。
原本十多人的土匪小隊,現在僅剩下三人,本來都是被王天賜和林動殺得肝膽俱裂,現在在見到了張濤都是被製服後,瞬間都失去了鬥誌,都是選擇慌忙逃命。
“追,一個不留。”
秦無憂平靜地對王天賜下達了命令,後者頓時一點頭,一吹口哨。
王天賜那匹紅色戰馬立馬掙脫束縛,朝著王天賜奔去,後者抓住韁繩翻身上馬朝著逃走的幾名土匪追逐而去。
見到王天賜也是消失在了黑夜中,秦無憂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他知道,憑借王天賜的身手和胯下的戰馬,解決剩下的這幾個土匪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然,不出一刻鐘,遠方就傳來了沉重的馬蹄聲。
紅色戰馬馱著王天賜重新回到了火堆旁,同時王天賜的手中還拎著三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三顆人頭的臉上都還帶著驚恐之色。
王天賜從馬背上躍下,將手中長刀遞給秦無憂。
“院長,完成了。”
秦無憂點了點頭,對其開口說道。
“這把長刀你用著如何?”
“削鐵如泥,殺人不沾血,很好的寶刀,之前從未見過,就是太短了。”
“那你就留著吧,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再送你一副合適的武器。”
“謝院長。”
王天賜收起了長刀,然後麵色平靜地坐在了地上。
但是秦無憂從王天賜那略微有些顫抖的雙手上還是看出了他此刻有些忐忑激動的內心。
畢竟都是十多歲的孩子,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殺人。
但是秦無憂沒有多說什麼,這種事情是在這個世界無法避免的。
而且這也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隻能靠他自己適應。
但是王天賜與林動的表現要比趙長津三兄弟好得多,就連最年長的趙長津都是麵色慘白,渾身忍不住地顫抖著。
年紀最小的趙衫已經扶著樹根忍不住嘔吐了。
“院長,那個如何處理?”
林動伸手指了指早就在一旁嚇得尿了褲子的張濤。
後者見到這煞星指向自己,立馬嚇得神魂皆冒,不斷地開口求饒。
“不不不,求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我親哥是張風,隻要你們放了我,任何金銀財寶女人我大哥都能給你們,我保證。”
秦無憂瞥了一眼張濤,而後淡淡地說道。
“放心吧,我肯定是不殺你的。”
“先吃飯吧。”
秦無憂給眾人分發了小刀,然後開始帶頭吃上了羊肉。
王天賜和趙長津三兄弟都沒有吃,隻有林動像是沒事人一樣大口地捧著羊腿狼吞虎咽。
秦無憂看向正望著火堆出神的王天賜,拍了拍後者的肩膀。
“這便有負擔了,殺了幾個土匪罷了,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殺是為了不殺,殺一人而救百人千人,這就是在行善事,無需有負擔,快點吃飯吧。”
在聽了秦無憂的話後,王天賜隻是略微沉吟了一番,便重重地一點頭,開始用著手中的小刀割羊肉。
秦無憂又是站起身來到了趙長津三兄弟身邊,對著三人開口道。
“感覺怎麼樣,看著這些你們所痛恨的土匪被殺,心中有沒有大仇得報的感覺?”
趙長津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
“我......我不知道。”
“知道嗎,你們三個是最不應該有負擔的,這隻是幾個小小土匪,你殺了他們不會有任何影響,因為他們該殺,但是如同以後到了戰場之上呢,你指揮的那些士兵都是你昔日的袍澤,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戰士,很多時候戰爭的勝利是需要用人命來鋪墊的,那到時你們又當如何?”
秦無憂的話讓三人陷入了沉思,都在此時開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能行。
“好好想想,如果覺得不行,我送你們回去。”
秦無憂說完便沒再多說,站起身來到了張濤的身邊。
“好了,現在,到你了。”
“這位大人,求你放我回去,我敢肯定......”
秦無憂捂住了張濤的嘴,緩緩開口道。
“我這人說話一言九鼎,說過放你回去就肯定放你回去,你回去告訴你大哥張風,讓他和他手底下那些該死的土匪們洗幹淨脖子等著,我秦無憂要取他項上人頭來祭奠那些死在你們手上的無辜亡魂。”
“那麼現在,先從你身上取些利息吧。”